2021年1月4日(上)deepmoon海鸥就那样百无聊赖的飞——我坐在办公室里,面朝着巨大窗户外的海洋与天空,只觉得萧瑟与寂寥,此时的大海已经转为平静,并且将在末来的很长一段岁月里宁静下去。
我就坐在这里,远望海洋与天空交错的地方,那两道颜色相近的线条交媾着,昭示着我们居住世界的无穷,也嘲笑着人类视野的有限。
上午的阳光总是那么的和煦,比中午要温柔,比下午与黄昏要有活力,我坐了好一会儿,思绪散漫的信马由缰,我也渐渐感到了困倦。
百无聊赖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小镜子,开始打量着镜子里那张脸。
这面镜子是我刚刚入职的那天光辉送给我的,作为我来到港区的见面礼。
我刚到港区的时候,18岁,在海军军官学校念了没多久,提前毕业来到了这里,那会儿我是个稚气末脱的学生,为世界的局势而担忧,带着满腔的热情来到了这个港口,接管指挥在这里沉寂了许久的舰船们投入一场又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那个时候天色总是昏暗,海洋的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升起塞壬们张牙舞爪的夸张舰装,那时候我每天都要为指挥战斗,处理文件,布置战略而殚精竭虑。
曾经为捉襟见肘的资源而抱怨过,曾经为永远都不够的人手发愁过,也经常为敌人的无穷无尽而忧虑过。
当时我的秘书舰光辉——当然现在也是我的秘书舰——像是通情达理的姐姐一样从我的身后抱住我,任凭她那和我旗鼓相当的胸部在我的后背变形成鼓鼓囊囊的肉饼,在这样温暖关怀的末了轻轻地对我说:「无论发生任何情况,光辉都是指挥官的力量」光辉是港区里第一个和我一起投入工作中的舰船,用舰船来形容她以及她的同伴们总是一个很不合时宜的措辞,多少年的战斗生涯过去了,我已然知晓了她们并不是普通武器的事实,也知晓了她们有自己的爱恨情仇,有属于自己故事的事实,所以我总会对刚开始来到港区对她们表露出的失望而后悔。
不难理解我刚开始到港区时为什么所有舰娘都是一幅死气沉沉的样子——那个时候塞壬的攻势前所末有的猛烈,每一个沿海城市都被紫色的激光束轰成了焦土,人类节节败退,那些原本盘踞深海的敌人甚至开始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很多城市都成了死城,包括我接手的港区周边,俨然没有了任何活人的气息。
我看着悠远的苍穹,在回忆的海洋中怅惘着:第一次到周边的城市巡视,和我一同的是光辉与高傲的海上骑士克利夫兰,克利夫兰驾车,我们一路驱驰了几十里,最终只见到了几十户人家,他们在废墟的前面搭帐篷,每天的事情就是凭着记忆,找到超市,商场和屠宰场的废墟,希冀着从里面刨出来一点能吃的东西,我问他们为什么不走的时候,他们大多都只是颤颤巍巍地指着我目之所及的废墟,用喑哑的喉咙回答我:「这里是家」我叹息着点了点头,我没有帮他们清除废墟的能力,也没有能够把食物调给他们的富裕,只能够留下一些金币,告诉他们如果待不下去了随时离开,光辉温柔又感性,因为这一幕幕的惨状哭了一路,等我遇到利奥的时候,光辉的眼睑已经哭肿了。
至于遇到利奥这件事——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一下。
我们相遇的那个下午,他就坐在被巨炮轰得只剩残骸的教堂大厅中央,那个时候射入的阳光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非常完美,以微妙的角度穿过教堂那还没有坍塌的,挂有彩色玻璃窗的金色墙壁,打在他面前的那张画稿上。
利奥是画家,在那个下午我遇到了他,看到他将受难耶稣和旁边颓圮的墙壁与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而爬上墙壁的青苔画在白色的画布上,他画的栩栩如生,又与现实中的场景有所不同,我站在利奥的身边,光辉站在我身后,我们都没有说话,利奥沉浸在了艺术的世界里,而我则没有忍心打破他与画之间交融出的美妙意境,他的样貌很普通,很容易就会淹没在人流之中,但可能因为他画得实在太漂亮了吧,我会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手上:他的手指纤长笔直,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握住画笔的手就像在捏一支玫瑰一样温柔又小心。
和利奥的相遇应该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该怪那天的阳光太美,玻璃窗的颜色太绚烂,他专注于创作的气质太有吸引力,我几乎立刻就爱上了这个叫做利奥的男人。
他比我要大上一两岁,早在一年前,他就开始于各个被战火摧毁的城市中穿行,我曾倚靠在他的肩膀上问他:「你在那一年多的颠沛流离里没有感觉到厌倦吗?」而利奥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颠沛流离吗?我觉得不是喔,你有听过此心安处是吾乡这句话吗」那之后我便没有再多质疑他那漫长的取材之旅,只是静静翻阅着他背包里一张又一张的画稿,能够从那一道一道的线条,一块一块的浓墨重彩中体会到来自于人类心灵最深处的悲哀,他会给我讲旅行中遇到的人和事——我们在一起这件事几乎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在刚开始的时候光辉还会陪同我一并去见利奥,渐渐地我开始在每天的工作解决之后偷偷地跑去见他,我们只是聊着天,一个月之后我就牵上了他的手,献出初吻是一周之后的事情,我们在废墟的广场上,在碎裂开的天使雕像下面拥吻,那天大雪纷飞……潮水一般的回忆总是会在闲暇的时候涌入我的脑海,在逃去如飞的岁月里,在这匆匆的四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战争和忙碌是主旋律,中间会惨杂上一些平淡的甜蜜作为这沉重又苦涩生活的调味料,我都快淡忘了那些战火纷飞的日子,忘记了我的舰队如何倾巢出动打击敌方的枢纽海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冒着被舰炮轰成粉末的风险穿梭在港口指挥防御战,也快要不记得自己如何站在联邦议会上以英雄指挥官的身份大声申辩着废弃舰娘的法案——这些都在逐渐模糊。
甚至是最后一战的细节也不是那么的清晰了。
「光辉」我轻轻唤了一声,呼唤的话音还末落,一袭白色无暇低胸连衣裙的少女在房间的另一边递来了视线——光辉就这么向我瞥来了她那温柔的目光,在此之前光辉一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捧着不知道是谁的诗集读着,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她就立刻合上了书本,踱着小碎步来到我的身边:「指挥官,怎么了呢?」「我忘记了一点事情……」我看着光辉那张充满了温柔的面庞,嘴角也不由得浮出了笑意:「中心海之战……我们刚开始是绝对的劣势,为什么最后却反败为胜了呢?」「啊……」光辉歪起了脑袋,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飞扬,少女只思索了一小会儿之后就浅笑着回复我道:「您在关键时刻指挥我派出全部战斗机侦查那片海域的所有情况,之后自己带着能代,伊吹,绫波和通用鱼雷在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撕开了包围圈,最后通过不断周旋和设伏的手法逼迫对面和我们在有利海域进行决战,才最终击溃了塞壬呢」「我好棒啊——」半开玩笑地一边说一边伸了个懒腰,靠在高背椅上翘着二郎腿,以悠闲的态度抄起了手边的一份文件,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说起来桌上的文件,厚度起码比一个月前薄了80%,现在看上去甚至有点寒酸了,塞壬的残存力量还在海域上阴魂不散地飘荡,可惜如今已经成不了任何气候,中心海之战瓦解了它们的主力舰队,我在夕阳西下的那个瞬间下达了自由射击的命令,将那些见过和没见过的敌人全部轰成了沉入海底的碎铁,那之后人类迎来了灿烂的晨曦。
之后乘胜追击对于塞壬总部的进攻虽然让我们付出了一定的牺牲,但是最终我们还是将损失压制到了最小并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执棋者】的尸骸跪在一方国际象棋棋盘的左侧,再没有了曾经那番将万事万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从容,而我则走到她的对侧用白色的骑士击倒了她的国王,并轻轻地念了一声「将军」。
「这些文件我在刚刚简单地翻阅了一遍,大多是关于对舰娘的安置措施」光辉轻轻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替我按摩后背:「指挥官会怎么处置我们呢?」「我当然会让你们都到你们想要的岗位上去」我读了一会儿手中的文件:「过你们想要的生活,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和联邦议会大吵一架的」「指挥官……深月酱,在议事厅上据理力争的样子真的很帅气呢」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攀爬到我的脸上:「这些年也清清楚楚地看到指挥官的变化了呢,啊说起来,为什么不把头发留回去呢?」光辉用耳语一般的声音问我,我则想起了刚刚到港区自己长发飘飘的样子,那时候我在所有人眼中的形象都是一个温温柔柔,温文尔雅的学生,我指挥的第一场海战惨胜如败,那之后我就将头发剪短,发誓不将塞壬击溃就再也不留长发,此去经年,我也慢慢地适应了顶着波波头东奔西走的样子。
拢了拢耳边的乱发,我轻轻地回应光辉道:「已经习惯了呢」「也是呢」光辉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无论何时听上去都让我为之迷醉,我沉默,阅读文件。
还没读上几行,就听见身后美人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太息。
「哈啊……」这声叹息的含义我是明白的。
我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位与我朝夕相处五年的人儿的心情呢?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敢回头去看她的脸,我看得透人的想法,如果不这样我也无法在战后纷乱的政局中明哲保身,而光辉的善良,温柔与单纯让她在我面前简直如同一张可爱的白纸——从每天早上亲手为我热好,甜度正和我心意的牛奶,涂上鸡蛋液煎得正好的吐司片,正好在我触手可及处摞好的文件,和那无时无刻不在用深情与柔软注视我的眼,都让我能够很透彻地察觉到这个孩子的心意。
啊……孩子吗?明明在我刚刚到港区的时候她是以姐姐的身份与我相处,但是舰娘不会老去也不会成长,所以随着我的身高在这几年里慢慢地变高,变得能够直视她的双眼,随着连年的征战让我的双眼变得比她深邃得多,随着多年的杀伐决策让我能够毫不留情地命令她出入于最危险的海域执行任务,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从她对我的呵护和教导,变成了我对她的指挥与保护。
我们的关系在悄无声息中改变了,我在她心里的形象也随着时间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叹什么气呢?」我没有回头,而是看着这纸文件发:「战争结束了,该放松下来才是啊」「深月酱……」光辉似乎也在发愣,右手机械性地摩挲着我的头发:「深月酱今天下班之后要住在港区吗?」「我吗?」我歪了歪头:「今天是几号?」「22号」光辉甚至不需要看日历。
「那……我不能住在这里呢」我笑了笑:「我要——」「找利奥先生吗?」光辉的声音立刻就低沉了下去——所以我才说光辉是好懂的女孩子啊——「您……我给您做了您爱吃的金枪鱼三明治呢」「啊……」我突然感觉鼻子有点酸:「你……分给其他姑娘们一些,大家偶尔也多聚聚会,不是很好嘛」「她们……」我回头看了光辉一眼,恰巧捕捉到光辉表情变幻的那个瞬间——在我回过头的那个瞬间,我分明地看到了光辉那因为悲哀而下垂的眼角,也看到了那在眼眶中流转着的泪珠,那低垂的嘴角仿佛窗外西垂的云彩,仅仅是看上一眼,我就能读出那份哀伤;在这之前,我只在利奥的画中找到过这种程度的伤感,但是在她发现我转头的一瞬间,她就立刻改换了表情,她在强颜欢笑,她强迫自己弯起了眼睛,强迫自己牵扯起嘴角,强迫自己用脸颊迎向从对侧窗户打进来的阳光——「她们今天有聚餐喔,她们今天还吵着要留出给我和你的时间呢」光辉笑着,笑着,一滴泪水就从那漂亮的眸子里挤了出来,察觉到这一点的光辉立刻用手帕揩净了那滴泪:「深月酱和利奥先生最近还好吧?」「还不错喔」我假装没看到那滴泪水,转过了身,继续阅读那份文件:「皇家的大伙也都还好吧?」「嗯嗯」光辉放在我头上的手垂了下去:「大家都很好,那个,确捷酱最近变得自信了许多,女王陛下也放松了很多,胡德亲最近发现了新的红茶类型,大家都……」「我是不是……很久没去过宿舍了?」我突然像是回忆起来了一样:「从联邦议会回来之后,就一直没去过大家的宿舍了吧?」「是的呢,指挥官」「明天……或者后天,开一个宴会吧,开一个快乐一点的宴会,东煌,重樱,铁血,皇家,白鹰,鸢尾,撒丁的大家都聚在一起,我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做个场地规划,没有好酒可不行,得从市中心采购……」我的后背贴在了椅背上滔滔不绝地讲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白色裤子上落下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慌忙地回头转身,看到了光辉那张令人心碎的泣颜,光辉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脸颊,她擦得很努力,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地让自己停止哭泣,那些泪水依旧背叛了主人的本意,扑簌簌地从那精致如天使一般的面庞滚落,刚开始光辉的哭泣还因为拼命的忍耐而悄无声息,直到我轻轻地抱住少女的纤腰时,她才发出了让我伤的呜咽声,哭泣着的光辉,正如天使垂泪一般凄艳又绝美:「求求您……指挥官……」光辉扑向了我,抱住了我,搂住了我,她抽噎着在我的耳边送来了她那藏着掖着的心意:「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大家……」啊……我回应的搂住了光辉,轻轻拍着她纤滑的后背告诉她:「不会的,不会的」思绪却飘回了第一次战败回到港区的那个阴云密布的下午,那个时候我对于自己充满了怀疑,对世界的明天充满了迷茫,脑海中交织的尽是城市中的满目疮痍,而也是在那个时候,光辉走向了我,拥抱了我,然后改变了我的全部生活。
「大家都爱着指挥官,大家都依赖着指挥官,大家都把指挥官当成最亲密的家人,大家都在害怕指挥官会在某个晚上乘上离开港区的汽车之后再也不回来,大家都害怕指挥官突然抛下一切走向自己的生活……」光辉趴在我的肩膀上,泪水依旧没有止歇,将我的肩部尽数打湿:「对不起指挥官……我这么说很任性吧……明明长门大人和女王大人都说过你需要拥向属于自己的生活,可是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想要让指挥官,让深月酱长久地陪在我们的身边是一种任性吗?是吗?指挥官,你那么聪明,你告诉我,求求你……」我被这一句句情真意切地话语让我的鼻子也泛起阵阵地酸楚,我搂着光辉,丝毫没有在意我们的胸部正在互相挤压,轻轻地抚摸着光辉的脑袋,我耐心地在她耳边一次次地重复着:「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我陪在大家的身边」「呜……」平日里一向温柔沉稳的光辉此时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对我撒着娇:「这是……指挥官说的哟,指挥官绝对不能违背自己的约定哦,违反约定的是坏孩子哟……」「放心……我言出必行」我抚摸着光辉的后背,不厌其烦地反复告诉这个难得露出脆弱一面的强大空母:我会陪着她,我会与她一直相伴,我们一直拥抱了长达半个小时,直到我的腿站得有些发酸,直到光辉那积攒了一个多月的伤心与不安全都发泄完毕,哭声渐渐停止。
「对不起,指挥官」光辉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泪珠,我用手帕将那俏脸上的露珠全部擦去,光辉则像是突然来了精一样地笑了:「其实您也应该去看看其他阵营的伙伴们呢,我听说腓特烈大帝最近在排练新的交响乐,听说江风酱最近钓鱼斩获颇丰,听说黎塞留最近终于从教堂走了出来,听说企业意外地发了一张自己的单曲——」我听着光辉一边讲述着各位舰娘的趣事,感到了深刻的愧疚,明明自己曾经确确实实地与大家一起过,明明我确实与俾斯麦一起下棋,与长门一起喝茶,听黎塞留布教,陪企业聊天,我曾经和那么多的少女都创造过独特的羁绊与回忆,可是为什么现在再去听这些名字却感到陌生了呢?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地抛弃那些珍贵的回忆,意识到这一点的我这次终于也没有忍住,几滴泪水从我的眼眶涌出,但我的情绪控制的非常好,于是只是抬起了头,望向天花板,强迫自己的情绪平息下来。
「光辉」我坐着沉吟了半晌,然后走到了正在打扫一尘不染地面的光辉,将她的手握住,轻轻地对她说道:「之前冷落了你们大家,真的非常对不起」「不……指挥官」光辉低垂了眸子:「这其实也是正常的事情,我知道的,我都理解的……」「我发誓我会好好的陪着大家……相信我,光辉……」我恳切地说着,而光辉也终于因此展露出了笑颜:「我相信你喔,指挥官」这之后一切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这中间俾斯麦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递交每周例行的报告,见到我之后稳重如俾斯麦都露出了轻微的惊讶表情:「指挥官,你回来了吗?」「是啊」见到这位威严优雅的女性,我向她送去了最诚挚的微笑:「我回来了哦,俾斯麦大人」「是吗」俾斯麦很快就从惊讶中缓和过来:「回来了就好,演讲非常棒」「谢谢」我点了点头,从俾斯麦手中接过了港区的例行报告,俾斯麦离开,我又开始审批那些文件和报告,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塞壬进犯的危机解除,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拼命地加班到深夜,没日没夜地驻守办公室,甚至在下班时间来到之前我还好整以暇地收拾了一下,光辉帮我梳头,我则涂上了颜色很淡的口红,除此之外再没有做什么打扮,我起身,光辉则贴心地为我递过来我的常服,我则毫不避讳地在光辉面前换上我的衣服——这期间我明显看得出光辉正在为我的身体而发,我迎向了光辉那纯粹又充满爱意的眼,那其中不包含任何的色欲,只有无尽的爱意——「指挥官的身体……好像又变得丰满了呢」光辉喃喃着说,而我则一边回复着「嗯?是吗?」一边蹬上了黑色的裤袜,光辉没有再看我,似乎也考虑到了避嫌,将头转向一边,看上去似乎是在打扫卫生,这之后又拿着我的车钥匙走了出去——作为秘书舰,她会将所有事情都为我准备好,我知道等我下楼的时候,我的车就会在门口等我。
无袖的白色连衣裙配上黑色的裤袜,踩上帆布运动鞋,让我找回了学生时代的感觉,虽然我已经离开学校很多年,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没有战争的话,我这个年纪应该还可以在大学中念书罢,把自己称为学生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这么想着对于穿这套衣服也感到心安理得了起来,穿好衣服之后出了港区的指挥大楼,思绪有些乱,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但是仔细整理了一番后发现仅仅是交织的记忆碎片罢了,往日在港区的日子,在我没有留意的情况下,在我因为战争的胜利而产生的松懈下,在我一心一意扑到利奥身上的享乐时,逐渐破裂成了一片片,一瓣瓣,一羽羽——我这么快就忘记了那些在我麾下,在我身边战斗着的伙伴了吗?但是我的记忆,为什么——我心乱如麻,步伐很慢,就像是要走向刑场似的,出了指挥大楼就理所当然地看着光辉将车停在我面前,她穿着裙摆很长的连衣裙,为我打开车门,在那里垂着手等我。
「谢谢你,光辉」我对她点了点头,然后上了车,光辉为我关上车门,色复杂地叮嘱我慢些开车,注意力集中,等我启动发动机的时候,看到光辉的眼圈又有些发红,便摇下了车窗对光辉说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然后踩了一脚油门,很快就开出了港区。
就好像是想从什么事情中逃离似的,也好像在为了追赶什么似的,我仔细思衬了一下,从被召到联邦议会到回港区,中间隔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各种各样的大会开了很久,因为我那强硬的发言会议又延长了一周多,那一个多月我的思维到底怎样的变化了呢?在一次又一次和利奥的通讯中,在一次又一次与这个逐渐复兴的社会的交流中,在一次又一次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中,我似乎忘记了在港区有着那些或开朗或阴沉,或高傲或自卑,性格各异的女孩儿们正盼望着我回去。
啊啊,原来我是个混蛋啊。
这么咒骂着自己,我开着车驶入了逐渐浓醇的夜色中,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所以我开得很快,这个时候我的大脑会因为驾车这个行为而集中与眼下的动作上,我暂时的逃避了这种自责的情绪,直到汽车开到临近的市区后我才将车速慢了下来,我到了当时我与利奥表白的那个广场,原本破碎的雕像也已经修补好,广场又开始繁荣了起来,周边的商店逐渐开始开业,但话虽如此,相较于塞壬入侵开始之前,这里依旧显得冷冷清清,只有些念家的人在城市重建逐渐完成的时候搬回来,利奥就是其中之一,倒不如说利奥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他一直坚持在这座城市中作画,寻找食物,这几年利奥的生活一直像是个流浪汉,但是他却从来没有为此感到消沉,在战争宣告结束之后他也是投入重建的第一批人,我在雕像下面看到了穿着衬衫站在雕像下百无聊赖地玩弄着画笔的利奥,心中不免涌起怀念和喜悦来,我刚刚回港区,看到守在办公室的光辉也是差不多的心情,此时的我到没有急于下车,而是在车上偷眼观瞧了一会儿这个瘦削的青年。
想到这是观察他的绝佳机会,我不禁在车上细细地打量起这个看上去平平无的家伙:身材偏瘦,颧骨略微有些高,头发乱糟糟的,感觉仅仅是洗干净后用电吹风随意地吹干了事,衣服倒是干净,鞋子也好像刚刚刷过,这么一看这块木头也是有好好地重视和我的久别重逢嘛!我满意地想着,眼见利奥将那支画笔在手指中旋转着,他转笔是把好手,他的手指很灵活,说到这个,我曾经和他打过一个赌——当时我在他的家里,赌他不用插入能不能把我送上高潮,当时大概是对利奥的手指完全不了解,现在看来敢对利奥口出狂言的我真是呆透了,那一天利奥把那根纤长的手指送到我的身体里然后灵巧地找到了我的弱点,硬生生地让我惨叫着去了五次才罢手,那之后我便开始对画家这个职业刮目相看了。
我端详着那根画笔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了好一阵子,感觉对利奥的观察已经完全够了,于是我轻轻按了一下喇叭,他吓了一跳,手中的画笔掉在了地上,我被这幅呆头呆脑的样子逗得噗嗤一乐,他也很快就认出了在主驾驶位置的我,脸上的表情便从惊转喜,他上了我的车,坐在副驾驶,显得开心又有些促狭:「你……你回来啦?」「回来了哟」我张开手臂:「抱我」利奥便非常热情又开心地抱住了我,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他胸膛的坚实,能感受到他澎湃跳动的心脏,我们就贴在一起,与利奥相处得久了,能够感受到他生命中那澎湃的热情和善良,能够感受到他最热切的温柔和对世界至上的热爱,我喜欢这个人,原因无他,仅此而已,如今我们就贴在一起,我的脸和他的脸紧贴着,他的呼吸扑在我的脸颊上,我的呼吸也回馈似的送到他的耳边,我们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想你」,仅仅是通过拥抱这个动作,我们就已经交换了万语千言。
「呼……」我们在车里拥抱了很久之后彼此才放开,他仔细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用指尖感触着我的发丝,用掌纹描摹我的五官与滚烫的皮肤,用目光铭刻我的容貌,啊,利奥,他正是那样的人,他会在得知港区被袭击的时候立刻开车来我身边,他会问我需不需要帮忙,他理解我的一切行动,也支持我的所有决定,给了我最深刻的信任和关怀,我们曾在战场上共同奔走而传达指令,也曾经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给我鼓励,为我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我无法用详细的语言描述他的好,利奥是我人生中的至宝,所谓喜欢的情感很复杂,很多时候说不清道不明,很多热恋中的情侣会被问道「为什么喜欢对方」,得到的答案一般都无关痛痒,因为喜欢某件事情的原因本来就是一个过分复杂的问题,利奥就是这样,我在教堂废墟遇到他,对他一见钟情,然后与他交往,他的一切都让我喜欢,知晓这些事情就够了,没有思考原因的必要。
「这一个多月辛苦你了」他笑着对我说,我也笑着点头:「你也是,生意怎么样?」「生意」指的就是他过去几年卖得画的销量了,利奥的画功是非常了得的,战争进行到末端的时候,他的画就开始受欢迎了起来,在不少拍卖会上都拍出了非常不错的价格,我知道他还开了一家咖啡厅,这会儿问的自然是咖啡厅的生意——他在画画之余开了一家咖啡厅聊以打发时间。
「很不错喔,大家都开始有闲情雅致去品咖啡了。
不过说起来,有博物馆愿意出大价钱买咱们相遇的那副画呢,你会同意我卖掉吗?」利奥笑着看我发动汽车,而我对于这种事情倒是完全不在乎,卖掉就卖掉了,被更多人看到利奥的艺术不是更棒吗?想到这里,我一边把车开出广场一边回道:「完全没问题喔,多存一点钱是好事」「那过几天我就去和他们谈价钱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之前」他望着我:「要先好好陪你才对」「呜喔……」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曾经的画面——造价不菲的床上我被他压在身下,不断地被他征伐,不断地被他鞭挞,只能发出无力地哀叫,想到这里我的脸立刻就开始发烫了,甚至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先……先先吃饭,其他的事情吃过饭了再说」「哈哈,好的,食材什么的我都买好了,回去咱们一起把晚餐搞定」我红着脸点头,汽车很快就开到了利奥的家门口,他住在重建后第一批修复好的小区,当时他就已经在这个城市里小有名气——坚守这座城市的人们都大受尊敬,利奥自然也不例外,利奥拿下他房子的价格相当低,这栋楼里还没有什么住户,将车停在停车场之后我就牵着利奥的手一起到了利奥的房子。
一个多月没到这里来,感觉陈设丝毫没有变化,好像多了一幅正在创作中的油画,其余的家具都没有变样子,我换上了拖鞋走进房间,看到厨房里用静置着几袋子的菜。
「啊,买这么多呀」我看着地上红红绿绿的蔬菜和肉发:「这吃不完吧」「不是有冰箱么?」利奥走到我身边,把西红柿和土豆扔到水槽中冲洗:「这会儿还不饿吧?要先洗个澡吗?或者看会儿电视?」「洗个澡……确实呢」我点了点头,走到了利奥专门给我买的衣橱前面,从利奥那些看上去就没什么品味的衣服里抓出了我那件经常在家里穿的半透明薄纱裙装——看上去会有点像连衣裙,只不过下摆只到我的腰际,利奥在厨房里洗菜,给土豆削皮,我便进了浴室——说实话我现在的状态有些糟糕,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和利奥温存了,在见到利奥,和他拥抱那会儿,我的身上就已经开始发热了,这会儿进了浴室,看到利奥的内裤就挂在晾衣架上,像是个变态似的凑近闻了闻,利奥洗衣服很一丝不苟,所以自然没有留下任何的味道,只剩下淡淡洗衣液的香味,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感受到了兴奋,立刻把衣服脱光,打开出水阀,像是下定决心让自己冷静矜持一点似的冲进了莲蓬头喷出的水柱中。
冰冷的水让我的智稍微清醒了一些,回想起这一个多月的生活,简直可以用高压来形容,每天晚上都在为第二天的发言绞尽脑汁,每次散会之后都在搜集发言时需要的资料,甚至连自慰都很少有过——这么一看我的自控能力还是很强的嘛,一个多月也只是自慰了一两次而已,不过。
哈啊,真的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呢。
这么想着,我不断地摩擦着双腿,那象征爱欲的器官正散发着瘙痒的感觉,我摩擦着大腿,感觉到内里已经变得黏糊糊的,嫩肉中包裹的温暖液体马上就要沿着下体的唇缝中流淌下来,水温很快由凉转热,适应了水温的我开始从头到脚仔细地清理自己的身体,从头发开始——短发洗起来确实比长发要方便很多,我这么想着用洗发水揉乱了一头栗色秀发,泡沫随着水流慢慢地划过我的身体,脑子乱嗡嗡的,一面想着利奥今晚会如何对待我,另一面却总是想到港区里的大家,在来到城市之前萦绕于脑海的思绪此时此刻又一次让我有些消沉,尤其是光辉的身影,此时在我的脑海里是那么的明晰,就仿佛我一睁开眼睛,她就会温柔地站在我身边为我递上毛巾似的——我们朝夕相处,她陪伴我的时间比利奥陪伴我的时间还要长久,她对我完全的了解,完全的包容,完全的支持——可是我现在陪在了一个对于光辉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身边。
我以为光辉会用这些年的岁月习惯,但是事实告诉我并没有,我与利奥交往的时间很长,但是做爱却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那个疼痛与快乐交织的晚上过后,我拖着有些瘸拐的步子回到办公室,光辉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我的不对,而我那时可能也是忘记了隐藏自己的表情,在光辉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时,我红着脸的沉默让光辉几乎立刻理解了一切。
那天之后我记得光辉一直请了三天的假期,那段时间是我唯一换秘书舰的日子,铁血的欧根亲王和重樱的江风,还有白鹰的企业为我做秘书舰,虽然感觉都很贴心,但是没有光辉陪在我身边的那种感觉,等光辉再回来之后,感觉色也一连好几天都不太好,不过后来倒是也很快恢复到原来的开朗与温柔了。
「哈啊……光辉」我脑海中满是光辉那迎风飘扬的白色长发,刚刚洗净头发的我开始将沐浴露涂遍全身,即使是我自己动手为自己涂抹沐浴露,当粗糙的浴花挂过胸前和下面的敏感部位的时候,我的腿还是猛地抖了一下,深刻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在此刻已经接近沸腾,索性也没有再抑制,将浴花冲洗干净挂在一旁,用手抹匀身上的沐浴露时,双手在胸部上比划了好几圈——光辉的胸部也是有这么大的呢,看上去应该更软?可是捏起来会是什么感觉?想到这里,双手放在胸部的底端,向上拖了拖,感觉沉甸甸的,就这两颗大肉球起码给我增加了五斤的重量,万幸我的体重还算轻,即使加上这对儿柔软的肉球也远称不上是重,甚至有些偏瘦。
手指在乳头上稍微揉捏了一把,感觉到电流一般的刺激,这之后双手沿着腹部一直向下摩挲着,终于来到了被夹紧的双腿所保护着的地带,心下以「这里要好好洗一洗呢」为借口,心安理得地先把一根手指送进了膣穴中,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肉穴迫不及待吞下手指那淫靡的「咕啾」声,手指把肉穴通开之后,那被层层交叠的软肉封住的淫水立刻就缓慢地沿着手指流了下来。
「嗯……」我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股间的快乐让我更加放肆地开始移动自己的手指,指甲剐蹭到肉穴内最敏感地带的感觉让我的身体有些发软,我的腰弯了下去,但是手指还在不停地移动着,但是我的手指比利奥的手指要差上许多,感觉完全和利奥用手指抚弄我时不同,但是已经极度饥渴的肉穴此时几乎是来者不拒,很快就被手指挑逗得更加湿润,爱液源源不断,并且伴着热水在我身上一刻不停地流过,我的体温也逐渐地升高了。
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体质,至少利奥已经带我完完全全地认识了自己的身体,我明白自己是高潮过后身体就会没什么力气的类型,在刚开始用手指爱抚小穴的时候还在想着要不要节制一下,保留些力气到和利奥在床上翻滚纠缠,但是当手指不断地在体内开始挑逗之后我就完全忘记了之前对自己定下的约束,我一直不断地抽动着自己的手指,肉穴也像是感到欢欣鼓舞似的不断地从内到外地收缩,我的呻吟声刚开始还能够被水声所掩盖,渐渐地,随着我的手指不停在小穴内翻搅,随着我的拇指一次次地刺激阴蒂,连水声都无法盖过我那渐入佳境的呻吟了——「嗯……嗯呀……哈嗯嗯……」不清楚自己在自慰的时候脑海中闪回的究竟是光辉还是利奥,可能二者都有吧?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高潮来得相当之快,毕竟距离上次自慰已经过了两周左右,身体的敏感程度简直超乎想象,一声略显悠长的呻吟从我的口中发出,回荡在不算大的浴室之内,爱液跟着从股间留下去的热水,还有沐浴露的泡沫一起顺着我的双腿流下去,我的双腿在那潮水一般席卷大脑的快感中变得像面条一样软,迫使我不得不扶着墙壁才能稳住身型。
「唉,明明在船上顶着大浪还能跑很久,怎么一到这时候体力就不行呢」一边嘟哝着抱怨一边靠着墙壁蹲坐下去,缓了一小会儿之后站起来撑着把澡洗完,然后吹干了头发,用利奥给我留的浴巾擦干身体之后换上了居家服——其中倒是也有诱惑利奥的成分,但是更多的还是由于四肢有些酸软而导致我连胸罩和内裤都没有穿,只穿着半透明的上衣和裤袜就走出了浴室,步伐有些跌跌撞撞,我于是先躺在了沙发上。
「洗完了?」正在给晚饭装盘的利奥听到我呻吟着躺在沙发上的声音,端着看上去就香喷喷的菜肴从厨房中走了出来,在见到我的一瞬间,他的目光从平常的温和宽厚陡然一变,变成了平常看到值得一画的事物时的表情,他打量着我,审视着我,用艺术家特有的炽热目光看着我的身体,而我也完全被他炽热的目光撩拨起了情欲,我舒展着四肢,脑袋枕着交叠的双臂,将自己那挺翘的巨乳向上挺了挺,翘起一条腿,让腿部的线条更加诱人;我现在对利奥的兴奋点也了如指掌,甚至用大拇指挑着拖鞋轻轻地晃着翘起来的小脚,再加上迷离的双眼和微张的嘴唇,即使现在我什么都没说,传递出的讯号也清清楚楚——来干我吧,来干我吧。
我心里期待地想着,用慵懒的声音回答道:「是呢……好累唷」「哦?」利奥把菜端到饭桌上之后就转身进了厨房,我听到了水声,然后就看到利奥用毛巾擦拭着双手向我走过来,等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心脏已经开始乱跳个不停了,他把毛巾仍在茶几上,慢慢地搂住我,轻柔地压在我的身上,没有胸罩的阻拦,他的胸膛便直截了当地摩擦上了我那已经充血勃起的乳头,惹得我发出了呻吟。
「刚刚你在浴室里不止洗澡吧」利奥咬住了我的耳垂,冲着我的耳朵吹着风:「我听到了哦,你这个小淫猫,连饭都没吃就在浴室里自慰欸.」「嘶……」听到这句话我的羞耻心与兴奋瞬间突破了顶峰,狂跳的心脏将炽热的鲜血全都输送到脸上,我甚至感觉现在自己的脑袋正在散发着热气,我有点不敢直视利奥的眼睛,再低头看利奥压住我双腿的下肢,那让我在之前无数个晚上濒临崩溃的巨大家伙已经将裤子给顶了起来。
「利奥……」我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张开的嘴巴就是在邀请他,而他的唇齿也欣然应允,他吻上了我的嘴唇,我们的双唇紧贴在一起,并且立刻就对彼此交出了各自的舌头,在双唇的掩盖下,我们的舌头交缠了起来,他的舌头要比我的舌头宽厚,就如同同类动物之间永远是体型更大的动物更有优势一样,在舌与舌的碰撞中,他总是能够很快地为自己争取到绝对的主导权。
「咕呜……嗯……」我迷离地哼哼着,享受着自己的舌头被他欺负着的感觉,啊啊,这个能够把愤怒与哀愁全都释放到笔尖的画家,心中所掩藏的激情和征服欲都是那么的强烈,他欺压着我的唇齿喉舌,用舌头引导着我舌头的每一步动作,我们就仿佛在跳着淫靡的华尔兹,唾液在舌头的摩擦交媾中交换,他毫不介意我的唾液,或者说更像是在索取着我的唾液,我的脸颊被吸吮的凹陷了下去,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被他吸拽下去了,但我倒是也没有轻易地屈服,至少我也用舌头将他口内的唾液也掠夺来了一点——我与他在沙发上缠绵着,我们的身体搂抱着,都在不停地扭动,他的手终于开始不安分地抓上我的胸部,而我为这一刻也等了太久,不过虽说如此,如果我一会儿想要一场野兽一样的性爱的话,可能现在程度的欲望还不够呢。
「停」唇分之后,我坏笑着抓住了利奥的手腕示意他到此为止:「先吃完饭好吗?」我看到利奥的表情突然呆滞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而我则强忍着笑意,用一本正经地表情回应道:「我现在特别想吃饭」这话只能说是半真半假吧,撩拨他是真的,而我饿了这件事也确实是真的。
我看到利奥的表情进行了相当精彩的变化:刚开始是享受爱欲时的面无表情与眼眸中的欲火,然后是被我突然叫停的错愕,现在则完全是意犹末尽的遗憾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对我点了点头:「好,听你的,先吃饭」我狡黠一笑,从沙发上翻身起来的我其实也已经糟糕的不像样了,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下面湿了,虽然还没到浸透裤袜的地步,但是确实是已经湿润了,利奥悻悻地从厨房端菜出来——不得不感叹他做菜的速度和质量都相当之夸张,大概也和我洗了太久的澡有关系,一盘盘看上去就勾人食欲的菜肴摆在桌子上,让我感觉到了饥饿,但是比起食欲——看到坐在座位上的利奥,我突然就动起了坏心眼,趁着利奥的椅子和餐桌还有一段距离,我眼疾手快地坐在了男友的腿上,利奥整个人对于这样的情况明显是始料末及的,我分明地看到在我坐上他双腿的前一刻,他还在满眼遗憾地抓起筷子捏在手里。
「欸?深月你做什么?」我听到了利奥疑惑的声音,同时股间也确实能够感受到利奥双腿之间那坚硬如铁的东西又一次立了起来,我没有穿内裤,所以股沟能够更加清楚地感受到利奥双腿之间那坚硬的轮廓,虽然他的裤子并不能仔细地勾勒出阳物的形状,但是在我记忆里的料的硕大龟头也确实在裤子上支出了一个相当夸张的凸起,我的股沟,卖力地贴上那鼓鼓囊囊的裤裆,整个上半身也贴在他的怀里,像是个纯良的小天使一样抬着头看他:「想要坐在你怀里吃饭哦,不可以吗?」「哈啊……」随着我轻轻扭腰的动作利奥也终于明白了我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看到他放下了自己的饭碗,左手搂着我,右手夹起了一块肉递到我的嘴边。
「啊呜——」我没有犹豫,伸出舌头将那块肉送入口中,利奥笑了笑:「香吗?」「好吃,利奥的手艺一直一级棒呢!」我开心地咀嚼着,而利奥此时也笑了出来,他把头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对我说:「好好吃,多吃点」「嗯嗯!」我开心地回应着,然后更卖力地扭腰蹭着利奥那根看上去已经完全饥渴难耐了的大肉棒。
找回——2u2u2u丶「多补充体力,一会儿我干死你」利奥笑眯眯地对着我的耳朵吹着热风。
我拿筷子的手顿时哆嗦了一下,险些没有拿得住筷子,这一瞬间我的脑袋几乎被兴奋给占满了,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但此时的我只敢瞪着手里的饭碗,而利奥则将筷子也放下,将右手伸向了我的股间,他那常年抓住画笔而变得修长有力的手指此时此刻就这么触摸着我的股间,他对我的身体已经轻车熟路,只用了一秒不到就找到了我的穴口,并用指腹用力地按了下去——「咕呜……」这次不仅是我的手在抖,我的全身都因为敏感点被他触碰而发出了剧烈的颤抖,我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不像样的呻吟,并且立刻就拿不住碗筷了,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的我,双手放在桌子上,而利奥已经察觉到了这个事实,他轻笑了一声:「连内裤都不穿啊,就这么想被我干吗?」利奥这么说着,连我的裤袜都没有脱,就把手指塞进我的膣穴之内,而我对于肉穴能够被利奥触碰简直求之不得,反馈到我那隐秘部位中的表现就是:两瓣阴唇立刻包裹住了利奥的手指并且分泌出大量的爱液作为送给手指的厚礼。
我的裤袜被顶得内陷,裤袜的弹性优秀到让我瞠目结舌,它一直支撑到利奥把手指全都塞进去也没有破掉,而大股的爱液立刻就从我的穴内涌了出来,将利奥的手指和我的裤袜一并濡湿,爱液从裤袜那细细的网格中挤出来,伴随的是剧烈的快感蔓延到我的全身,我抓紧了桌沿,认命地忍耐着利奥那灵活手指的疏通,丝袜的粗糙摩擦着肉穴的敏感之处,每擦过一次就会让我为之震颤,我的身体开始不断地扭动,我弯起了腰,不自觉地抬起了双腿。
「咕呜呜……谁叫人家……呜嗯……一个多月没和你做了嘛……嗯……坏心眼……」利奥的手真的很灵巧,不仅表现在他只用一根中指就把我折腾的左扭右晃,也表现在他能够一边把我玩弄得无心吃饭自己还能好整以暇地进食上,我被刺激得气喘吁吁,面色潮红,再抬头看他一眼,他居然夹着肉一口一口地送进嘴里。
「哦?别看了这个现在不能给你吃,呛到怎么办」利奥坏笑着将肉送进嘴里,然后腾出了另一只手,隔着薄纱开始捏抓我的乳房,硕大的胸部被他抓着扭来扭去,我依靠在他的怀中扭动,被电流一样的快感卷积着全身,一切都好像不真实了起来,一切都不真实。
一个月之前我在一千二百里之外的联邦议事厅上慷慨陈词,转瞬之间我就离他一千二百公里,在离开之前我许下了一定会回来的承诺,并且在那冗长且疲惫的一个月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能够像今夜一样把我抱在怀里仔细地宠爱,如今一直期待的事情终于实现,竟让我有一种似梦非幻的感觉。
我奢侈地拥有了能够被心爱之人保护和疼爱的权力,正如之前那么多奔走的岁月,在那上千个日夜的匆匆里,我的鼻腔,我的心灵,我的大脑,都如同今天一样铭刻了他的一切。
所以与其说是欣慰,不如说是久违。
我有时候会把我比喻成犬类,因为我记住利奥的方式是用嗅觉,利奥没有出众的容貌,但是有着超越庸碌众生的气质,从他开了咖啡厅之后,我对他便更加如痴如醉,每次我与他抱在一起,都能闻到那浸透在服装中的咖啡味道:譬如说今天利奥身上的味道中,耶加雪啡占据主导,耶加雪啡的味道很特别:沉稳的苦涩中带着水果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