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亲密的词在她心里却没有特别含义!
真的很招人烦。
沈溪还是最纠结那个重要问题:“岭哥,陆伯伯让你跟我结婚,你怎么就同意了啊?我想以你们父子的关系,你不同意才正常。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既然提到这个话题,不如问得直白一点好了。
陆岭轻描淡写地说:“举手之劳。”
怎么可能是举手之劳呢,明明会影响到他的前程,会妨碍他在正好的年龄恋爱结婚生子。
沈溪知道陆岭以后在军中发展得很顺利,可是陆岭不知道,他明白他将面临什么?
从这个角度问不出什么,沈溪只好换个角度问:“你不会是早就喜欢我了吧?”
她很紧张地看他,真是这样的话他喜欢原主。
她不希望陆岭喜欢原主,虽然原主说她俩其实是同一个人。
或许根本就没有原主,她只是觉醒了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而已。
陆岭简直受到惊吓,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纯澈毫无心机又温婉如秋水的眼睛。
别的姑娘问这样的问题会感觉羞涩,或者压根就不会问,可她那样坦然,就像是问你吃饭了没有。
她粉唇微张,期待地等待他的答案。
可她为什么会紧张,他喜欢她,会让她感到压力和负担?
可惜,答案是否定的。
他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像兄长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嗤笑一声:“你想多了。”
他脸上的表情在说:怎么可能?就你?你哪来的自信!
为什么那表情里,还带着几分嫌弃!
这表情骗不了人。
沈溪感觉自己被狠狠地嫌弃了。
其实她还有心理压力,陆伯伯因为她是沈父女儿才帮她,可她只是个养女,如果父亲的战友们都知道她是养女,还会帮她吗?
她觉得心虚,只能牢牢抓住陆岭。
之后,陆岭又是锯木板又是拼接,给自己做张木板床。
沈溪仍然整理科研资料。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沈溪又进了空间,拿出初级晶核放到手心吸收能量,虽然她的精系异能跟以前没啥区别,可她感觉到在这个世界,她的异能发展了。
——
陆剑尧家很不平静。
孟美清好不容易攒了一大箱子东西,高级衣料,夏料是的确良的,冬料是毛呢的,还有那么多副食,她一点都没藏着掖着,一下子全寄给陆岭。
她心里清楚的很,陆父最看重陆岭,虽然父子俩不怎么联系,可在陆剑尧心里,陆岭的地位比她的一双儿女高的多。
这是她一个继母应该做的,不说让陆岭对她印象好一些,起码让陆剑尧心里痛快。
她脸上带笑:“陆岭小两口以后也过日子了,他们日子刚起步,什么东西都缺,什么地方都需要钱,总得帮衬着点,你发的东西比陆岭多,咱吃用不了那么多,我就给陆岭寄过去。”
她看陆剑尧心情不错,讨好地给陆剑尧夹菜,小心地觑着他的脸色,踌躇一会儿,她终于说:“老陆,你得管管陆江,怎么也得给他安排个差不多的工作,不能让他总在家里晃悠吧。”
陆剑尧立刻拉长了脸,他说:“考大学他考不上,让他报名参军,报名表都填了,他不愿意去。我怎么生出这么个没出息的崽子。不是在街道登录了吗,街道会给他安排工作。”
料想到他就会这样说。陆江也是不争气,考不上大学就算了,去参军也是条不错的路,可他根本不愿意参军。
孟美清也很无奈,语气恭敬又温柔:“考上大学又能怎样,现在好多大学都停课了。”
“江江小时候没吃过什么苦,哪里受得了部队的艰苦,就是他去当兵,三年后也得复员,提不了干。”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丈夫的脸色,见对方仍在听,她继续说:“街道登记的待业青年那么多,都是递条子的优先安排,你不打声招呼,谁管你是谁,好工作哪能轮得到我们江江。”
陆剑尧扔下筷子:“江江!多大了还这样叫,都是你惯的,一点都不会教育孩子。我告诉你,就是得让他吃点苦头,等着街道分配工作!”
陆江默默吃饭,终于忍不住了说:“妈,你着啥急啊,咱院里不是有好几个跟我一样待业青年,大家不都好好的。还有你真别叫我江江了,我听着也不习惯。”
他轻飘飘的语气让陆剑尧恼火。
孟美清赶紧用眼示意儿子不要说话。
陆剑尧推开椅子,准备离开时叮嘱道:“不要打着我的名义给陆江找关系,也不要动用你自己的关系。”
孟美清本来还想着陆剑尧不管,她就自己去找关系。没想到陆剑尧明令禁止这样做。
知道丈夫的话很难违抗,但她很不甘心,她扬起头说:“老陆,你多少得关心下陆江的前途。你总拿陆江跟他哥比,你虽然没帮过陆岭,可你敢说陆岭升职那么快没沾你的光,他要是个农村娃,二十四能当上副团长吗?”
陆剑尧眉头越锁越紧,声音明显带着不悦:“胡说八道。陆岭的职位完全是他自己拼来的,是他用命换来的。我在其中并没有起一分一毫的作用。你不要为陆江的无能开脱。”
孟美清心里难过,不甘心陆江被贬低,嘟囔着说:“陆江才二十,还是孩子,你不能说他无能吧。”
陆剑尧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