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的一副标准豪门太太的模样,妆容精致,穿着雍容得体,举手投足间更是可以充分体现她良好的教养。
换个人恐怕难以想象如此恶毒的话是出于她的口中。
而沈容与闻言只是淡定地挑眉一笑:“我妈都死了这么久了,霜姨何必再因为她动气。”
程霜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我只是想好心给你个忠告,别每天像个废物一样活着,有些东西终归不是自己的,别一不小心落的个一无所有,”她停下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沈容与,随后傲慢又轻蔑的道,“要知道你跟你妈不一样,光靠一张脸,是吃不饱饭的。”
沈容与哂笑,“我吃不吃得饱不劳霜姨操心了。”说完他把筷子放在桌上,“霜姨慢用,我先走了。”
沈容与快步出了沈宅,夜晚的空气依旧燥热,然而更燥的是他的心情,沈容与上了车用力地甩上了车门。
他从一边翻出包烟来,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深沉的夜幕中,他静静凝视着着这栋朱红色的房子。
操,这地方真他妈让人发疯,若不是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个房子一步。
同一时刻,chesse酒吧正人声鼎沸。
以往曲蔚唱完歌一定是第一时间就回家的,可是今天不同。
她坐在吧台前,扫了一眼酒单,她其实对酒知之甚少,于是指着一个常见的名字道:“我要这个。”
调酒师是个长相阴柔的年轻男孩子,看到她点的酒微皱起眉:“长岛冰茶?那可是很烈的酒。”
曲蔚摇摇头,“没关系,我就喝一杯。”
“……好吧”调酒师转身去为曲蔚调酒。
曲蔚只坐了一会儿就有人上来搭讪。
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长发在后面扎了个小辫子,弯着一双桃花眼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酒?”
酒吧搭讪的标准开场白。
曲蔚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请你走开。”
桃花眼男孩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冷漠的拒绝,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曲蔚又一字一句的重复道:“走,开。”
桃花眼男孩倒是没恼,讪讪的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转头走了。
他边走边朝一桌人摇摇头。
那一桌年轻男女笑的幸灾乐祸,齐刷刷的跟桃花眼比了一个逊毙了的手势。
曲蔚收回目光,调酒师已经把一杯长岛冰茶递到她面前。
曲蔚呷了一口,问那个调酒师:“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羞涩的笑了:“我叫唐然。”
“唐然,”曲蔚抬眸望着他,“你说我漂亮吗?”
唐然微微愣住,若是别人问出这样一个中二的问题,他一定会笑。
可是曲蔚问的很认真,斑斓的彩灯照在她脸上,却仿佛照不亮她沉寂的目光。
她用那双漆黑的瞳仁专注地望着他,仿佛她在问的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漂亮。”唐然欣然答道。
他没有说谎也没有敷衍,她的确是个漂亮又特别的女孩,她每天在这里唱歌,话不多,只是静静地唱,唱完便走了。很多客人都对她很感兴趣,可是她总是一副很冷漠的模样,让人不太敢亲近。
唐然自己都不太相信,她居然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曲蔚闻言笑起来,唇角却尽是苦涩,“可是为什么我过的这么辛苦?”
工作没了,这几天投出的简历统统石沉大海,她手头上只剩几百块,生活费房租一切的一切突然都没了着落,更可笑的是下午妈妈还打电话过来,说哥哥的笔记本电脑坏了,让她赶紧多汇点钱回去。
工作没了已经是致命的打击,如今亲人的漠视更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小到大,父母眼里只有她哥哥曲嘉。
他们固执的认为,儿子才是以后的依靠,而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嫁人了便不再是曲家人。
唐然猜想她一定是遇见了什么困难,但到底无意打探人家的隐私,于是他宽慰道:“别太为难自己,生活总是有出路的,任何问题都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
“对,”唐然点点头,“一定还没到绝路。”
“办法……”曲蔚喃喃念叨着。
“曲蔚,你最好不要有事求到我。”
这句话蓦地窜进脑海中,有点魔性的不断重复着。
你最好不要有事求到我,这句话的意思是,她可以求他,不过……要付出一点代价。
作者有话说:掐指一算明天有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