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曼的眼圈儿一下子红了,好久没人对她这样好了,倾其一切只为让她开心。很久以前有个男孩也曾如此,只可惜被她弄丢了。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次错过……
江一曼扑到何善光的怀里,感动的声音哽咽:“善光,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最灰暗的时刻为我带来光明!我会好好爱你,我会给你生几个我们的孩子,我们比任何人都幸福!”
“是啊,我们,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幸福。”何善光轻轻抚摸着江一曼的长发,柔声地说着。
江一曼重新取过合同,匆匆浏览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又感觉自已这样仔细看文件,似乎透着不信任的意思,所以向何善光歉意地一笑,又向他递上一吻,这才接过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已的名字。
何善光看着江一曼签字,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但是镜片下他的眼眸却是寒光一闪,一抹阴翳冰冷的意味一扫而过……
……
山洞里,狐婉兮仰起脸儿来,只能看到一线光亮照进来,无法直接看到外面。
准确地说,这不是个山洞,而是山坡上一块突起的石头,向下倾覆着,下边有一截空隙。而雪浪滚滚而下时,将这四周都覆盖了,岩石根下这一块尚未被雪拥塞的区域便成了一个极小的活动空间,形如一个山洞了。
狐婉兮估摸是积雪滚滚而下时,因为这块突出岩石的遮挡,所以在岩石和堆下来的积雪之间留出了一道有些蜿蜒的空隙,外边的光线就是从这道缝隙照进来的。这给了她极大的希望,但是她试了试堆积下来的雪,压得太实诚了,而她又没有任何刨雪的工具。
向前挖、向左右挖,都只能是在厚厚的雪下,唯有向上挖才有一线生机,而向上的距离,狐婉兮目测了一下,至少两层楼高,也就是说,她要徒手挖下两层楼高的厚重积雪,才有可能脱困。
只有双手……没有见过北方厚重积雪的人印象里的雪,大概只是那一触即发的轻盈雪花,根本不会明白,只靠一双手,这是多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她有别的选择么?有一线生机,总比死死困在下边好,否则光是窒息,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这个生的机会,是千钧一发之际,被狐婉兮发现的,眼尖的她发现了这块岩石,在雪浪扑下来的那一刹那,拖着白驹冲到了岩石下方,现在,她得想办法挖出去。
狐婉兮试了试白驹的呼吸,白驹呼吸平稳,只是整个人仍晕迷着,额头上有一道干涸的血迹。
狐婉兮把白驹拉进岩下的时候,四下里的雪就疯狂地挤压过来,那种无可抵御的巨大冲击力把白驹向侧方一推,岩下并不平整,他的额头直接撞到了岩石的一处突起处,紧接着厚重的积雪又压住了他的一只脚,一条腿应该是骨折了。
狐婉兮现在已经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同时把岩下这有限的空间尽力弄得宽阔了一下,但也只是把三面的积雪稍稍向外推压拍实了些,腾不出多少空间,那雪压得已经够实了。
狐婉兮抬头看看那一线白光,那是他们生存的希望。刨下的积雪需要有个存放之地,当刨下的积雪足够多的时候,就把底下垫实,两人就可以移动到较高的位置,然后继续刨雪,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
狐婉兮把白驹往旁边挪了挪,便伸出双手,奋力地刨起雪来,她头一次知道,曾经给过她浪漫感觉的雪花,积压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这么硬、这么粘、这么冷,不一会儿功夫,她就有种双手不再属于她的感觉,冻得发木,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