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好好的,干吗刺激九哥啊!一时兴起瞎闹腾,结果,九哥偏有法子治她,最后就闹回了她自己身上。夏如茵下定决心,以后她说话做事一定小心,绝不能再让九哥吃太子殿下的醋了!
她的身体第二天晚上便好得差不多了,“太子”又一天来找了肖乾几次。夏如茵过意不去,加之看到肖乾便莫名别扭,遂坚持赶肖乾离开了。她休养了几日,听说吴知府家中最后也没找到什么证据,毁坏粮仓这桩罪,到底还是扣在了他一人头上。肖乾抄了他的家,但没连坐他的家人。
赈灾逐渐步上正轨,肖乾不再逗留。他迫不及待想要回京,为夏如茵解毒,也要让李氏身败名裂。临回京的前一日,肖乾去找了申怀玉。
申怀玉竟然又在和贡宿喝酒聊天,贡宿热情唤着申怀玉“大哥”,仿佛那夜被伤害了感情的人不是他。见到肖乾出现,贡宿倒是冷了脸:“骗子,你来干吗?!这里不欢迎你!”
肖乾淡然一抖衣袖:“贡公子也不必如此排斥。你既是茵茵弟弟,我们便是一家人。之前的事,咱们不如一笔勾销。”他一笑:“毕竟往后,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夫不是?”
这话看着是退,其实都扎到人心里去了。贡宿鼻子都要气歪了:“呸!什么姐夫?!你不要脸!”
申怀玉坐在那,呵呵笑着拉架:“好了好了,别吵了,都坐吧。”
贡宿恨恨站起:“大哥,我先回了!”气呼呼走了。
申怀玉便哈哈大笑起来。对比这大笑,拉架时他那笑容就显得不大诚心了。申怀玉指着肖乾:“出息了,银锭儿如今是出息了,和个傻子争风吃醋。”
肖乾一撩衣摆,在他对面坐下:“的确是比舅舅出息些,毕竟舅舅连争风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申怀玉挑眉:“哟,你这是终于承认了?前几日不是还说,”他学着肖乾的语气:“孤对夏如茵并非男女之情,她对孤另有用途。”
肖乾丝毫不尴尬:“孤心中真实想法,为何要告诉你?倒是你,一把年纪了,不会自己看自己想?”
这倒打一耙的!申怀玉好气又好笑:“得!原来那个犯傻的人是我!”
肖乾轻描淡写:“这么骂自己,倒也不必。”
申怀玉:“……”
肖乾却正色起来:“明日回京,孤要带上贡宿。你负责将他哄好看管好,不能让他去茵茵面前碍事,也不能让他对茵茵心存芥蒂。若是计划顺利,孤自会找御医为茵茵解毒,届时你便将贡宿送走。若是那女人抵死顽抗,不肯交出制毒配方,他或许还有用。”
申怀玉已经知晓了夏如茵中毒之事,此时便没好气道:“嘿,你还真会使唤人,连自己舅舅都不放过!看着贡宿?我京城那许多故交,我为何不找他们喝酒去?”
肖乾微笑:“舅舅,说来你一个长辈,都还没给你甥媳妇见面礼吧?帮你甥媳妇做些事,难道不是你身为长辈的本分吗?”
申怀玉真是被他气笑了:“这种时候,你倒是会说‘长辈本分’了?平日又怎不见你孝顺长辈些许?”他顿了顿,却是道:“罢了。你这外甥虽然讨厌,茵茵却是乖巧讨喜。行吧,我会看好贡宿的。”
他又想起了什么,脸上便带上了促狭的笑意:“哎,你这是和茵茵确认相好关系了?”
肖乾理所当然:“没有。”
申怀玉:“??没有?没有你还敢说她是我甥媳妇?!”
肖乾理直气壮:“为何不可?她最喜欢的人是孤,最崇拜的人也是孤。她不跟孤好,还能跟谁好?”他阴鸷一笑:“谁敢抢人,孤活剐了他。”
申怀玉用怀疑的眼看他:“等等——最喜欢最崇拜,是茵茵自己说的?”
肖乾微微昂首:“自然。”
申怀玉怒:“所以?!她这般追求你,你都不和她确定关系?真不是个东西!”
肖乾也不悦:“胡说八道,她哪里追求孤了。”
申怀玉就想戳肖乾脑袋,被肖乾抬手挡住了。申怀玉恨铁不成钢:“她说她最喜欢你最崇拜你,还不算追求?!”
肖乾沉默片刻:“她约莫是拿孤当哥哥喜欢,当明君崇拜了。”
申怀玉:“……”
申怀玉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肖乾便知道他要笑,冷着脸拂袖起身,却被申怀玉按了回去:“哎哎别走别走!不就是不把你当相好看吗,”申怀玉努力忍笑:“哎哟,让舅舅说什么好呢——真不愧是茵茵啊!”
他对上肖乾冷冷的目光,终于收敛了:“没事没事!小问题,舅舅帮你想办法!”
肖乾冷漠别过了头。申怀玉便出起了主意:“这事简单,你找个机会摆场宴席,席上让大家写诗作赋,然后你凭借你惊人的才学,让她为你心动折服。”他摇头晃脑:“想当初,舅舅用这招,不知获得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啊哈哈……”
肖乾还真报了希望,听完脸便沉了下来:“茵茵还不够崇拜孤吗,又何曾有过心动?!更何况,她自幼被关在后院,正经诗词歌赋都没学过。孤若是让大家写诗作赋,不是让她难堪?”
申怀玉“嘶”了一声:“也对。没看出来啊,我家银锭儿什么时候这么替人着想了。”他摸着下巴:“我知道了,现下的问题是,她都没把你当男人看。这可麻烦了,不如我喊刘姨过来支个招?”
肖乾冷冷道:“你是想叫刘嬷嬷过来支招,还是想叫她过来陪你一起看孤的热闹。”
申怀玉便哈哈笑了。肖乾再不搭理他,丢下句:“此事你不必管,孤自有办法。”起身大步离去。
肖乾原以为这段小插曲便到此为止了,不料这天晚上,他正准备就寝,刘嬷嬷来了。
刘嬷嬷朝他见礼,笑得脸上皱纹都堆出了花。肖乾忽觉不妙,果然,刘嬷嬷开了口:“殿下,老奴听怀玉说,你近日正在为夏姑娘烦恼。”
肖乾按了按太阳穴。他果然不该把事情告诉申怀玉。肖乾否认道:“孤并没有烦恼,不过随意与小舅一聊罢了。”
刘嬷嬷欣慰又慈祥:“殿下的确不必烦恼,这种事情,交给老奴便是了。”
肖乾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刘嬷嬷是宫中老人,或许还真有什么经验。肖乾放下手,沉声询问:“刘嬷嬷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刘嬷嬷笑容愈大:“老奴这就去教夏姑娘如何伺候人,一会便送她过来为殿下侍寝。”
肖乾:“……”
是他不该抱希望。肖乾面无表情道:“不必了。刘嬷嬷近日操劳,还是早些歇息去吧。”
刘嬷嬷却不退下,反而无奈和他讲起了道理:“殿下,夏姑娘的确懵懂,不懂男女之情。那只能做些男女之事,她才会开窍。”
肖乾能不知道?可这也太冒进了,夏如茵毒都还没解,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肖乾还真不敢太吓着她。他摆摆手:“孤说不必。此事孤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