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的小脑袋埋在他怀中，毛绒绒的，她手指抵在唇边，细声说话，隐约还带着细弱的哭腔：“我从来没被人打过。哼，那个男生就是大坏蛋。明儿一早我要和堂姐告状。我记得他的名字，他死定了。”

萧心附和着她。

眉间忽然回眸，盯着萧心有些好地问：“萧心，我都不知道你会打架。你好厉害。那个魏京生都没有还手之力。你是和谁学过吗？”她眼镜潋滟着水光，楚楚动人，又透着一股子娇憨婉约。

萧心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单手枕在脑后，手掌摩挲着眉间单薄的背部，声音十分温柔：“打架不需要学习。我就是力气大一些，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在农村干过一段时间农活，后来上学我性格内向，有些人就会过来找茬，我也就依靠力气大和他们周旋几招，渐渐得也就知道打架的关键之处了。”

“关键之处是什么？”

“自己少受伤，对方多受伤。”

眉间莞尔一笑，声音轻快了许多：“可是那时候你真的很帅。”当时的她惶然无助，可是萧心好像是电影里那些大英雄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从天而降，替她教训坏人，还温柔地带她回家。萧心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是他的出现，让眉间天真的内心感觉到什么是命中注定：“萧心，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萧心笑了笑，在她没有受伤的那一面脸颊旁摸了摸，温言道：“那就好啊，我也喜欢和小眉在一起。”

“从来没有男孩子为我打架。我小时候被欺负了，爸妈顶多就是去找人家理论几句，回到家里爸爸还要埋怨我不听话，很久都不和我说话。好像我被打了都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萧心静静凝睇着眉间，安抚说，“咱们不说这件事了，睡吧，也不早了。明天我送你去上学好吗？”

“嗯。”眉间关上床头灯，黑暗中想了片刻说，“我告诉妈妈要考到你的大学。你要等我。不能看别人。”

萧心心中一暖：“嗯，一定不看。只看你。”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眉间心上留下很重的心里阴影，她总是黏着萧心，早上上学也要萧心去送她，萧心倒是乐此不疲，家教之事告于段落，除了偶尔去看看萧婉，大部分时间都给了眉间。

许茵茵第二天知悉眉间出事，十分自责，立刻去找魏京生理论。魏京生还在狡辩，许茵茵直接调了监控出来才让他老实。眉间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更何况萧心都已经替她报仇，也就懒得追究了。只是告诉堂姐，以后不想看见这个人。许茵茵立刻答应。

末了，眉间又叮嘱堂姐：“你不要和我爸妈说好不好？”

许茵茵还算了解眉间父母的脾性，便好言好语地道：“嗯，我不会说的。这次都怪姐姐，改天姐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嗯，不怪姐姐。”眉间很是乖巧地回答。

许茵茵想起来萧心为了眉间出头时凶厉的模样，也颇为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要不是看了监控，哪里能相信你的萧心这么在乎你。看着木讷憨傻的样子，关键时刻却能护着女孩子，为你拼命。”

眉间安静地聆听，最后，扭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吃自己给他带来的冰激凌的少年，然后和许茵茵吐出几个字流露出她的心思：“是啊，萧心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