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心无措地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可是眉间往后一步，又躲开了。他心底失落，哀求道：“小眉，对不起……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一个大男生在走廊里低声下气地恳求，很快就惹来旁边路过之人窃窃私语，眉间脸上热辣辣得，只好跺了跺脚背过身去说：“哪儿不理你了。就是、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萧心绕到她面前，安静望着眉间，见她眼尾有些红润，连忙抬手在那里碰了碰，好在没有泪水，他心底叹息，饱含歉意道：“刚许了愿，不想让你哭，结果还是惹你不高兴。”

眉间扬起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嗫嚅道：“谁让你看她……”

“我就是打了声招呼。”

“哼，我听她那意思，还想让你出国交换，和她去一个地方，有机会和你相处。”

萧心忙道：“我不去做交换生，从来没想过。”

眉间见他着急的样子，其实很想笑，但还是故意矜持地绷着嘴角，在他掌心画了个圈儿说：“那以后我要是考上大学做交换生，你要和我一起去啊。”

眉间还是蛮笃定萧心会答应，可是他却犹豫了会儿，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着：“小眉，如果小婉身体好了、出院了，我就和你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还是不好，我必须留下来照顾小婉。”萧婉是他唯一的妹妹，父母去世了，他必须要照顾好萧婉。

眉间心底失落，可是又知道萧心理应如此。只是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分量还是不如萧婉。她咬了咬唇瓣，还是带着几丝埋怨开口：“好吧，就你麻烦。再说，这都是以后的事情呢，谁知道会怎样。”

“还生我气吗？”他稍稍弯下腰，紧张地凝睇着眉间娇美的容颜。

“气饱了啊！”眉间推了他一把又转身进入病房。

萧婉发现两人脸色和缓，哥哥总是偷偷望向眉间，色关切，便笑问道：“小眉，过几天情人节你们要做什么啊？”

她以为眉间会很感兴趣，可是眉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依旧意兴阑珊得。萧婉给哥哥使了个眼色，萧心不解，萧婉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叮嘱道：“哥，你到时候记得带小嫂子出去好好玩一天啊。”

“那天人很多的，我还是喜欢待在家里。”眉间吃了一口草莓，慢悠悠地说。

回去的路上，萧心问她：“小眉，你不喜欢过情人节？”

眉间望着车窗外，楼宇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中，人影匆匆，都好像是戴着面具踹摸不透心思。她闷闷地开口：“不喜欢。情人节就是看着别人秀恩爱，炫耀男女朋友，有什么意思啊。”

萧心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他也没过情人节的经验。

过完年，张阿姨回来上班，萧心帮张阿姨收拾碗筷的时候无意间说起了这件事，张阿姨笑了笑道：“许小姐的生日就是二月十四，本来是挺好的，一日两节双过。”

萧心很是惊讶。

张阿姨叹了口气继续说：“那是好几年前了，许小姐回来过生日，本来高高兴兴得，还想着是情人节爸妈能恩爱甜蜜，陪她一起好好过节。结果因为许小姐考试考得不太理想，班主任当天上午给许先生打电话，许先生回来就对许小姐冷着一张脸，爱答不理的，偶尔说两句也是讽刺挖苦。蒋女士向着女儿和许先生大吵了一次，许先生甩门而去。自那之后许小姐就不怎么爱过生日了，就算过，也是买个蛋糕意思意思足够了。”

萧心回忆起眉间提起情人节冷淡的色，心里有些心疼。他心里装着事，回过身却一下子撞在了眉间身上，眉间阴恻恻地开口：“阿姨，萧心，你们是不是背后议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