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出去后,安安静静把桌上的碗筷都收回厨房,用干净抹布把餐桌彻彻底底擦了叁遍才罢休。
拧开水龙头,雪白的水流冲刷着碗筷上的污渍,眼泪落下的声音都被掩过去了。
江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夏桑还没进来,洗个碗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他走去客厅,假装拿手机在那儿玩,时不时就抬眼瞅瞅厨房那边。明明厨房和客厅就差十几步,他想去看她,偏偏又吊着一股气,怎么都拉不下脸去找。
江砚连输叁盘后,公屏上飘满全是对他的嘲笑时,夏桑才斯斯然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故意干咳两声,故意说:“夏桑菊,洗得真够慢的。”
她连斜眼瞟他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仅仅敷衍地甩了一个字:“嗯。”
不像平时那样一挑刺就炸毛,反而乖巧认错,这种反常根本没有让江砚产生一点开心的因子,甚至很是郁闷。
结婚后第叁天,莫名其妙的冷战就开始了。
夏桑早早洗完澡,做好护肤后就回床上玩手机,后来江砚跟着上了床,她便扯起被子盖头就睡。
躲着他似的。
他本想跟她聊几句的,可她这副样子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本身性格也傲,以前谈恋爱,两人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他都会选择冷处理,最后都是何丞娜主动服软,这大大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
在这件事上,他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毕竟夏桑已经嫁给他了,那些什么小鲜肉老腊肉的最好滚远点。
可他不知道,夏桑是个不怎么自信的女人。
不自信就像放大镜,无论好话坏话,都会被放大好多倍。
夏桑是独生女,性格本来就有些任性古怪。读高中以前,因为不会看场合,不会看眼色,她经常说错话,惹到某些人不高兴。虽说无心,但在别人听来就是这人故意找茬或挑事,一来二去,大家都有意无意疏远她,甚至会组成小团体来孤立她。
那时她才明白了什么,越发沉默寡言,少说少错。
直到上了高中,到了新的学校,面上她和谁都聊得来,但认真说起来,她和每个人并没达到那么熟稔的程度。
江砚算是第一个和她有些交情的朋友了。
只是后来一系列变化都让人措手不及。
夏桑自己也没想到,两人兜兜转转几大圈,居然兜到同一张床上了。
第二天,两人去最近的麦当劳买了两份早餐就去上班,一路上说出来的话一只手就数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