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甘心。”沉佑之说。
夜风灌进他的外套,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真不甘心啊。”
他不告诉江帆什么时候离开澜水,江帆便也不再问,他已经没什么可再说的了,挂掉电话后沉佑之又感到了那阵无聊,这种无聊感随着待在澜水的时间越长,程度越重。
他有时会觉得这种无聊感是因为他前半生太过顺遂,所以当出现一个绊子时才太过耿耿于怀。
但要说有多要死要活,那真的不至于。女人或许会花上一天的时间去研究“他到底爱不爱我”,“他为什么不爱我”,但是男人的脑容量塞不下这么多的愁思。
就好像他走在路边,弯腰给一朵花浇水——女人对他来说就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好看,好玩,但也不是非这一朵不可,姹紫嫣红开遍,全是依靠别人的恩赐活着。
所以他为了一朵花而感到无聊本身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沉佑之劝解完自己,便不再为此困扰了。
他开始思考什么时候回去,还在想着,手机响了,沉佑之看了眼接通:“怎么?”
“你还在澜水吗,佑之。”温雅低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光是听声音就是一个会让人感到很舒服的人。
“快走了,正在看天气。”沉佑之说。春夏之交多雨,他不喜欢衣服被打湿的感觉,出行总要避开雨天。
那边有人过来喊着“周市长”,短暂的噪杂后又有一阵忙音,等恢复通讯后沉佑之皱眉说:“信号这么差,你手机被监听了?”
“没有,只是这里的信号基站受到了酒店坍塌的影响。”
“哪里的酒店?”沉佑之一下子站直了。
“风光带附近的常乐酒店。”说话间又是一阵嘈杂,隐约还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叮咚,手机进了条浏览器消息,某日某时澜水市某酒店坍塌,书记到现场指挥,目前正在全力抢救被困人群云云。
信息时代,消息传播的太快了。沉佑之紧皱着眉点开新闻,电话那边的人继续说:“所以你暂时无法离开澜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