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对此的回应是:她后退半步,然后抬起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屏风向后倒发出沉闷的声音,连带着砸倒了另一面的桌椅和弓箭架,放在上面的绿植全都稀里哗啦摔碎在地上。一声连着一声,声声刺耳。
就像周游对她射箭谢衍没反应过来一样,周游也是毫无防备,被谢衍一脚踹中腰部顺着屏风倒,半天没爬起来。
那一脚刁钻,结结实实踢到软肉上,就没打算让周游好过,周游捂着侧腰,脸色煞白。
射箭容易发出动静,因而单间内隔音做的很好,即使现在室内乱成一团,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敲门问。
谢衍几步上前,继续拎起周游的衣领,一只手还掐着他的下巴:“她已经不是你们能随意拿捏的人了。周游,少说教我,我最烦你这副嘴脸。你,你奶奶,你们全家,一个个把人往泥里踩,还一副清高自许的样子,装给谁看?”
周游的眼镜滑落在倒下的屏风上,疼痛到额头起汗,整个人气势弱化了些,他眼睛本就漂亮,没了眼镜的遮挡,看着就更加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尤其抬起眼皮向你看过来时,你明知他是一头狼,却还是会陷进那双雾蒙蒙的眼里。
“谢衍,”他过了好久才说出话,“你和她相处十几年,我和你相处也有十多年,你就为了她,这样对我?”
“我很忙,因为工作就是这么多。但只要不出差,我每天都会回家陪你。我不出轨不嫖娼,婚前婚后只有你一个,卡全放在家里,也告诉你密码,债券基金,古董字画,甚至我妈妈的遗产,这些都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从不管你的取用。我知道婚姻从来都不应当被太过期待,人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两性关系有甜蜜有摩擦甚至有背叛,还有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家长里短,这些我理解我接受,生活就是这么惨淡,我明白这一切,但我还是愿意跟你走进婚姻。”
疼痛感似乎越来越让人无法忍受,他喘了一口气:“我们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这么多年,生命里全是对方的影子,现在这样算什么?你告诉我算什么?”
“是啊,你牺牲真大。”谢衍也是笑,嘴唇却在抖,“你光鲜亮丽,职场高升,而我,平凡至此,一事无成。你也真是无辜。你结婚,你有贤内助。而我,不甘愿地领证,不甘愿地辞职。”
“我没有强迫过你任何事,只是让你自己做选择。结果固然贴合我的心意,但是决定是你下的。”他一激动脸就泛白,嘴唇更是红,他就用这张艳红的唇,一字一字吐出伤人的话语。
“我给你是否结婚的选择,是你为了她选择的答应。我也没拦着你必须去工作,是你自己选择为她牺牲。”
“你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谢衍勒紧周游的衣领,语气失控,“她是你害的!是你告诉那些人她在北京要和我见面,是你害得她被……她被……”谢衍说不下去了。
轮奸。真是个难听的词。周游心里嗤笑一声,说:“是啊。本来只是希望她的困扰会让你意识到普通人面对特权阶级时的无力,想摆脱还不如来找我帮忙。结果谁想到,她居然脚踩了五条船……我没想这样的。”他声音放轻,“我以为她只是劈腿,交了两个不好惹的男朋友,我可以帮忙摆平,本以为可以把握好度,结果到最后,一切都失控了。”
“不该做多余的事情的人是你,没有你,之后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谢衍冷冰冰道。
“她应该感谢我。没有我的兜底,她的下场不会比后来更好。至于你谢衍,你当初不该跟我分手。”
周游半起了身,不着急站起来,但是先拿下了谢衍掐着他下巴的手——他不喜欢这种压制意味的动作,“我的人生计划里没有和你分手这一项,你打乱它了。所以我得采取措施,至于她,她不过是私生活不检点,自己死到临头撞上来的。”
“她不是私生活不检点,她只是在查事情!”谢衍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