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看懂了展柔画的地形图,正是他们国家的山川走势地形图,平原、山地、高原,西起昆仑山,北起太行山、秦岭淮河入海等。
“你是说蓟县有龙脉?”
食指上都是浮灰,展柔掏出手帕擦了擦,“大型的山都有龙脉,大小问题,蓟县肯定有啊,兵家必争之地,周边一圈的山脉看似把蓟县围困,实则是一道天堑,外敌攻不进来。”
一听到蓟县有龙脉,展建军非常激动,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龙脉,发笔横财。
“丫头,那我们找到龙脉是不是就能找到墓葬群?”
“古人把星宿与山峰对应,不同的山脉走势不同的星宿名,龙穴即是天地山川、阴阳交汇之处。二叔,我们不用找,我们先打听一下蓟县已经出具多少座古墓,届时跟着其他人走。”
展柔最会投机取巧,风水师虽然是实干派,但能省事多好,她爬上爬下不累吗?
酒楼上菜速度快,菜色丰盛,还有展柔爱吃的炸春卷、红烧鱼等。
快要吃饱时,酒楼老板姗姗来迟。
钟天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个子不高,身材精瘦,眼睛明亮,一看即是个能干人。
“对不住,有点事耽搁了,三位客人吃得可还满意?”
展建军会说话,连忙递过去一支烟,“满意,钟哥,您家的菜口味不错,怪不得生意兴荣。”
钟天不抽烟,婉拒了展建军的好意,“呵呵,过奖。”
简单寒暄了一番后,他们才进入正题,说起蓟县最近发生的事。
“那座清末秀才古墓在蓟县郊外一户关姓人家的茅厕旁发现的,老关家的孙子上厕所,被突然窜出来的蛇咬了,虽然蛇没有毒,但孩子脚肿了,又上吐下泻,当即就被送到了医院……”
“蛇都是有灵性的,再说都冬眠了,怎么还会有蛇出没,所以老关就去挖了挖,没挖多长时间,地面塌陷,露出一口黑棺材,老关吓死了,连忙找村子里的人帮忙,正好文物局的人在这边,就派人继续挖掘,古董专家鉴别出来是清末时期的一座秀才墓。”
展建军问,“我们能去现场看一看吗?”
钟天摇头,“之前可以看,后来杂七杂八的人太多,就被围起来了,不让看,现在由文物局的人接手。”
霍骁用笔记录他听到的线索,“钟叔,那死去的技术专家和地理先生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件事,钟天也面露纳闷,“死去的技术专家就在鉴宝专家团队里,对方五十来岁,急性心梗发作,那地理先生来自港地,自告奋勇要帮忙,谁知道后来当夜就暴毙,莫名其妙的。”
竟然不是一起的!
展柔三人面面相觑,如果技术专家与地理先生是一个团队,他们还能值得被怀疑,眼下这事一时半会儿没法扯清楚,起码要亲自走一遭。
霍骁沉吟片刻,问到关键问题,“尸体被运走了吗?”
“唉哟,我的孩子,就算尸体没被运走,你还会尸检不成?”展建军搓了搓身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瘆得慌。
霍骁哂笑,“我不会尸检,但我带了照相机,我可以拍照。”
展建军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那画面不敢想象。
展柔看向钟天,“钟叔,麻烦给我找一份蓟县详细的地形图,包括周边乡镇村子的也要。”
“好嘞,一楼就有,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拿。”
五分钟后,钟天从楼下拿来地图,霍骁接过来展开,展柔仔细浏览,半晌,她拽了拽霍骁,“你有没有发觉蓟县的格局很眼熟?”
霍骁凑近再看,片刻,他眼含诧异,看向展柔,“有,像皇城。”
“哪里的皇城?”展建军佩服俩孩子的想象力,不就是一张普通的地图吗?怎么就联想到皇城了?!
钟天夸展柔、霍骁好眼力,呵呵一笑,“是紫禁城。”
“啥?!”
展建军不信邪,站到椅子上,居高临下打量,然后满脸匪夷所思,“牛掰啊,敢模仿皇城!蓟县当年的父母官这是想上天啊!”
蓟县总体格局分为外城和内城,外城在南,为乾卦,是天;内城在北,为坤卦,是地。
乾坤照应,阴阳合一。
京城的皇城属于内城,内城里都是宝贝,蓟县的古墓普遍出现在外城,这就非常有意思。
展柔弯了弯唇角。
霍骁捕捉到她的笑,他反应快,思维明捷,立即问钟天,“钟叔,哪里能纵观整座县城?”
钟天皱眉,“蓟县是古县城,一直以来为了保护这里的人文环境,都不允许建造大型楼宇,南北中心街都是一水的二层楼高,与城墙平齐,你们要么就去城墙上看,要么就得爬城外的三清山,三清山距离县城最近,山顶应该能够纵览全局。”
“就是窗外的那座山吗?”展柔走到阳台上,伸手指向近在咫尺的一座山。
“对,就是这座山。”
视线一转,展柔不经意扫到楼下街角处,眸光一顿,她喊展建军出来确认,“二叔,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薛茂文的大哥?”
展建军和霍骁一前一后来到阳台,展建军仔细瞅了瞅,“没错,薛茂青,薛茂文的大哥。”
“他怎么过来了?”
“要么是薛长海派他来的,要么是他的工作,谁知道呢。”
薛茂青长相斯文,比薛茂文相貌出色,与薛茂兰有点像。
他穿着灰白色的长款羽绒服,戴着眼镜,正与人站在角落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