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薇眉头一跳,胸口剧烈起伏。她不敢明问,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倒是滕越十分惬意的在她唇上一啄,然后松开她:“这种场合不适合你,我让石波开车送你回去。”
一路上姜采薇都无法再平心静气,她捏紧了手袋中的录音笔,不知道有没有记录下酒桌上滕越以权谋私的那一幕。
即使录下来也不敢当做证据,因为也坐实了黄忠耀父女贿赂官员。
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此刻更颓败了!
石波从后视镜中扫了她一眼:“姜小姐,滕总说最近一周要去趟北欧,暂时不会回来,一会我会和他一起过去,有什么事找小沉帮忙。”
“哦。”她情恹恹,“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石波继续道,“滕总还说,暂时解除你六点前回来的规定,可以自由出入sk,但需要人保护。”
什么保护,就是跟踪监视!
“知道了。”她缓了一口气,这几天时间足够她做很多反击的准备。
她掏出手机给黄沐芸发了条短信:他似乎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小心应对!
黄沐芸也快速回了信:你安心搞证据,这边有我们!
姜采薇握紧手机,仿佛力重千钧。
子夜11点是sk最热闹的时间,今晚她依旧要唱歌,但凡他没有明说的事,她都要一如既往的去做。
只不过这次刚登台就碰到意外,一个自称是城建委高层干部的中年男人借着酒劲冲上台,强行搂抱她,浓郁酒气喷了她一脸。
“就这狗屎一样的服务态度生意能好才怪!连个像个的美女都没有!”他嘴里乌糟糟的一通乱骂,肥脸凑近了她,“听说你是滕越那小崽子的女人?一个女人而已,让那么多人垂涎又不敢上,瞧他们那怂样儿!我和他老子是拜把子的兄弟,要大侄子的一个女人不过分吧?”
他笑呵呵的伸出手揪了一把她的屁股:“好软,好弹!”
姜采薇踩着恨天高,气恨的一脚剁在他的皮鞋上,虽然没扎穿,但锐利的痛还是让他发出震天嚎叫,惊动了外面的保安,一瞬间都涌了进来。
小沉急忙冲过去和保安一起拉开他,护住了姜采薇。
“薇薇姐你没受伤吧?”他焦急的转圈检查,十分懊恼,“以后我再不敢离开你半步了!”
“你别紧张,我没事。”姜采薇安慰道,随后脱下高跟鞋走到那男人面前,眼冰冷的盯着他:“你说我这鞋打在你身上能不能戳个窟窿?”
“臭婊子!”中年男人挣扎着厉声咒骂,“别以为滕越护着你就没人敢动你!想取他命的人多的很,你以为能安逸到几时?”
“哦?”姜采薇倒是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滕越的地位岌岌可危,你也想踩上一脚?”
“我可没这么说!”男人酒醒了一半,懊悔失言。
滕家的根基深厚,祖上四代都从政,不是说能动就能动的,如果今天的事传到滕越父子耳朵里,只怕他小命都不保!
姜采薇瞥了他一眼,扔掉高跟鞋,转身赤脚回房:“放了他,不要给腾越惹麻烦!”
小沉盯着她冷毅的背影,竟有一瞬觉得和滕总气质相似。
他不敢怠慢,当下给石波留言,因为现在他们正在飞机上无法接听电话。
滕总交代有关于姜采薇发生的一切都要第一时间向他报备。
发完短信后,他让厨房给她准备了一些宁的汤药,这些也都是腾越早前准备的,不过姜采薇一次都没喝,亲眼看见她偷偷倒进盆栽里。
姜采薇回房后跌坐在床边,揪紧了头发。
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赌滕越是否真的会为她不顾一切。
地下室仓库是滕越集中犯罪的地方,但钥匙在石波那保管,她要想办法打开仓库安装微型监控,时间迫在眉睫。
最后还是决定给黄沐芸打电话,让她找人来开锁。
黄沐芸迷迷糊糊的接到她的电话时惊了一跳,听她说了一下计划后十分担忧:“你确定他会赶回来?万一他不回来,我们暴露的风险可就大了!”
姜采薇默了几秒,坚定回道:“就算被发现,最多也就打我一顿,如果我们能取到他对城建委官员施暴的证据,这会是决定性的胜利!我不想再拖延时间了,每次面对他我都感到恐惧!”
“那好吧,我去找个厉害点的锁匠。”黄沐芸点头应允,“我会让师傅假扮官员,带他进来。”
“时间紧迫,最好今晚12点前就安装好。”姜采薇眼瞥向床头上方悬挂的一副惊涛骇浪油画,冷笑道,“明天中午我们再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