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替阿嫣看看,最后那一声阿嫣,是否是她的错觉。
天上一日,人间十年,镜中光影流转,不知人间是何年。只是天墉城草木依旧,故人依稀容颜如昨。
阿凝在镜中首先找到了鄢沧海,哪怕身体耗损极大,如今仍在调养,但他依旧雄姿英发。仍然是天墉城声名远扬的掌门人。只是他早已许久不问江湖中事,天墉城掌门之印仍在谢徵羽手中,谢徵羽未要这掌门之位,却替鄢沧海行掌门之责。
他仍是天墉城的大师兄,仍是阿嫣的大师兄,哪怕他再也听不但阿嫣如此唤他。
阿凝在论剑峰找到谢徵羽。
皑皑白雪之中,唯余他一人只影惊鸿,一招一式御风弄影自成一派,仙姿绰约。
飞鸿渡雪,山河俱静。
不知是否是阿凝的错觉,他看着这样的谢徵羽,竟觉得他很孤独。
可有沉颜在旁,仙眷侣,如何又会孤独呢?阿凝摇摇头,只觉得大概是睡梦中哭肿了眼睛,一时看不大清。只是,当阿凝再次睁开双眼看向镜中时,却难掩讶异的睁大了她好看的双眼。
“这……嘶!”阿凝定眼去看,又用手去掐自己的手背,疼痛让她意识到这不是做梦,阿凝才敢去认谢徵羽剑上挂着的那个剑穗,是阿嫣编给他的琅轩玉……
显然是有些年头了,流苏已经旧了,颜色黄淡,但那琅轩玉阿凝却不会认错,只因那琅轩玉亦是阿嫣用刻刀一点一点琢磨的。阿嫣不会女红,却也不会这刀凿刻雕的技术,为了雕好这琅轩玉,她的手不知被割破多少道口子。
那是她的真心,亦是她始终未能宣之于口的深情。
“他不是,扔掉了吗?”若是阿凝没有记错,谢徵羽第一次当着阿嫣的面带走沉颜时出的剑,剑上并未挂着这个剑穗。阿嫣便以为他是丢掉了,即使不是丢掉,也应是不知放在了哪里,不曾放在心上。
可这剑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他、他还挂着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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