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之后,昨夜许多事情玉致都记不大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借着酒劲又馋了一回月琢的身子。
她亦是不知道,她沉沉睡去之后,月琢凝着她身上那些新伤旧创,眼底似墨色氤氲。
许是枯夜觉得玉致近来越发的闲了,便找了许多事情来让她做,玉致也因此忙碌了起来。
她前去朝阳山奉命剿灭洪氏一族时,抽空还给月琢写了一封信。
信上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她是当真想念月琢。
无论是念他的美貌还是身子。
可直到她灭了洪氏满门,放火将整个朝阳山都烧秃了之后,她还是没能收到月琢的回信,不免有些失落。
可失落的多了,她倒也习惯。
当玉致回到月哭城,陪着枯夜听曲儿的时候,她又看上了歌姬手上的那张琴。
那是月哭城中的琴,自然是一把好琴,是一把古琴,是一把价值连城的琴。
玉致喜欢,便求枯夜赠送与她,可枯夜偏说她是牛嚼牡丹,不肯给她。玉致求了叁四日,只道:“这张琴可不是玉致替自己求的,我是拿去送人的!城主你不是说疼我吗?如今连张琴竟都舍不得给我了!”
枯叶却道:“哪怕是你是牛嚼牡丹,你求了我这叁日,琴也是该给你了。可你偏是为他人做嫁衣,这琴我便懒得给你了。”
说着,枯夜叫人上来,吩咐道:“这把琴看着碍眼,烧了它。”
玉致当时便知枯夜是生气了,她想枯夜一定是不喜欢她看上的这个小相公。
毕竟正邪不两立,就像月琢和他的那些同道中人,也都对她得而诛之一样。
玉致忙拦着人烧琴,抱着枯夜的大腿软磨硬泡,装可怜,说好话,最后似乎是说了一句:“我将琴给他,无非是想听他弹琴,他的琴弹的比你这歌姬好多了。不但好听,且让我也有了学琴的兴致。”
“城主,我跟他学琴,学好了弹给你听?”
枯夜似叹息了声,但却又细不可闻,并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