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羡慕过那些能读书的姑娘,却在听到母亲阴阳怪调的讽刺她们是背祖忘宗后,她害怕了。
她害怕父亲的训斥和母亲的失望,久了,就心生出一种“有什么好努力的,随随便便的过完这辈子不就好了”“反正还有其他人跟她一样”的想法。
渐渐的,她麻木了,甚至在南星提出让她放足并进书院读书时,下意识的就觉恐惧,就想逃避。
起身,拿着烛台走到铜镜前。
夜色漆黑,烛光黯淡,铜镜昏黄,却依旧映出她的面容。
静静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眼里无光,色麻木,不像人,反而像个傀儡木偶。
脑子里又不自觉的闪过白日里苗思韵的那张脸,明艳,张扬,自信,浑身都好像散发着惊人的光芒,饶是她一个女人,都有些被吸引。
“还看呢,再看镜子都要裂了,都什么时辰了,赶紧睡觉!”
同屋的姑娘被烛光的光亮弄得烦躁,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朱玉没理会,又看了一眼铜镜里自己的脸,咬了咬唇瓣,吹灭了蜡烛。
翌日
南星一早便去找朱玉去伙房用早饭。
结果,没看到人。
一问之下,才知她很早就起床去藏书阁了。
南星到藏书阁的时候,便看见她正抱着书,请教藏书阁的夫子。
学生求学好问,夫子也教的很耐心。
“夫子早。”
拱手,行礼,南星向夫子致歉:
“抱歉,李夫子,这么早就打扰您。”
“难得有学生这么好学,身为夫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是打扰呢。”
李夫子笑呵呵的,他很看好南星,朱玉又好学,捋了把胡子,越看两人越觉得般配:
“行了,早课快开始了,你们也赶紧去上课吧,反正夫子我常在藏书阁。”
“是,夫子。”
又行了礼,南星带着朱玉离开。
路上,掏出用牛皮纸包着的包子递给她:
“还热着。”
“谢谢公子。”
闷闷的接过包子,朱玉咬了一口后,看起来情绪很低落。
见状,南星关心问道:
“没睡好?”
难不成是昨天被苗思韵打击到灵魂了?
摇头,朱玉否认。
而后,突然停住脚步,低垂着脑袋,闷闷的站着,更显低落。
揉了下她脑袋,南星声音放的更轻柔了:
“为昨天的事不开心?”
她沉默着没回答。
见状,南星没再问她了。
两人就这么一直静着。
甚至,连上课的钟声敲响,也没一个人有反应。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