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罢?”
青黛看见那抹熟悉的银红色便大感不妙,硬着头皮维持着云淡风轻的面色,“这我倒是未见过,殿下是在哪拾到的?”
他凤眸沉冷盯着她,“从卫渊手上夺回的。”
“殿下说笑了,怎会……”没有确凿证据,青黛选择垂死挣扎。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色冰冷如霜。
她给了卫渊能拿到她贴身衣物的机会,却对他疏离客套。见到她似是有些心虚地扭过头不与他对视,姜绍钧压下噬心的妒意,放在膝头的手压了一下腹部。
“唔、咳咳——”
他忽然咳嗽了几声,如玉般的面色转成了病态的苍白,眉眼间有压抑的痛苦。
青黛愣了愣,不妨他在质问她的途中忽而不适,开口问道:“殿下,您可是有何处不适?”
他低喘几声,将捂在嘴上的手拿开,唇角残留一缕艳红,淡淡哑声道:“无事。”
青黛皱了皱眉,唤来桃香让她去请御医。
姜绍钧的眉眼稍微舒展开来,发现她为自己蹙眉的模样多少能抚平他一直烦躁悔痛的内心。
只是在御医前来,为他诊治一番,又开了些治疗外伤和内伤的药后,她的面上便没了忧心的影子。
“还请殿下爱惜自己的身子,不管是陛下还是大周朝的子民都需要您。”她把御医开出的药方交给他,礼貌而恭谨地说道。
他将药方接过攥在手心,面容冷漠看不出一丝情绪。
近来朝堂上的气氛很是古怪,幼帝登基不久,本该是各方势力重组洗牌的时机。但各个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却嗅到了隐约弥漫的硝烟味,比如驻守南疆和北疆的大军有调拨迹象,纷纷有志一同地选择了按捺观望的态度。
秋明良意态懒散地立于百官中,一双细长的柳叶眼在金銮殿上立在最前方的几人身上逡巡,最后落在蟒袍玉带的那人身上。
待到朝会散去,秋明良穿行在百官之中,几步走到姜绍钧身旁,拂了拂袖子,提声唤道:“摄政王殿下。”
姜绍钧早就察觉到他的接近,面色不动,眸光冷淡,薄唇轻启,“何事?”
秋明良挑了挑眉梢,唇角笑意上扬,“也无甚大事,不过是想提醒殿下几句。”
“既无正事,孤与秋大人无甚可说。”姜绍钧目光微凛,不欲再理会他,加大脚步。
只是他的声线已经在身后低低响起,仅有他们二人能听清的音量如魔鬼低语,“苦肉计对她可不管用,事到如今,殿下难道还在期望她回心转意?别等了,她的心比谁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