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笋]:hello,kyle。
[kyle]:你闲着没事拿我练口语呢?!
[竹笋]:。
[竹笋]:我可以用你妈妈的号码填表吗,填个紧急联系人。
[kyle]:填我。
[kyle]:路念跟你有时差。
[竹笋]:可以吗?
[kyle]:可以。
江乘月记数字很厉害,不管是路念还是路许的手机号,他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路许都这么说了,他在表格上补了路许的号码。
与紧急联系人的关系。
他想了想,在仅有的母子(女)、父子(女)、兄弟、姐妹四个选项中,选择了父子。
这次提交上去,学校没再给他打回来了。
天气闷热得厉害,江乘月在星彩坐到中午又开始发烧,他没办法,只好去了趟医院,还背着自己的小军鼓。
“什么水土不服,你这是扁桃体发炎了。”一把年龄的医生冲他瞪眼睛,“嗓子疼你感觉不到吗?”
江乘月被医生数落了一通,开了药,让他去打点滴。
“啊?”江乘月瞄了眼医生面前的屏幕,有些迟疑。
曲婧每个月给他3000生活费,真的不少,就是他搞乐队这些,实在是很费钱。
于是,江乘月诚恳地问:“好贵啊,这药有平替吗?”
“平什么玩意儿?!”医生听不懂,又冲他发了通火,让他快去输液。
江乘月没办法,一边心疼钱一边取药,打点滴的实习小护士手法不熟练,一个劲儿地抱怨他血管细,抱怨到一半抬头看见他的脸,护士把抱怨了一半的话给吞了回去。
“哎,扁桃体发炎也要重视。”护士说,“别仗着自己年纪小,就不把身体当回事。”
江乘月看了会儿兼职,没挑到合适的,想到了跟李穗的约定,打开了手机上的库乐队试了编曲。李穗说,他想去的另一支乐队,鼓手算是科班出身的。
江乘月不是,他就没正式去上过什么培训,都是跟朋友在小酒馆乱窜的时候到处学来的,音乐学院正规学过的鼓手是什么样子,他还真挺想会一会。
江乘月在医院打完点滴,出门时,天空中遍布着乌云,云中隐隐地还有电光。
憋闷了两天的雨要落不落,在江乘月快到家的时候,终于落了下来。
没带伞的他在家门口被浇了一身。
他想要开门,却发现钥匙不在身上。
江乘月:“……”
他给路许打了个电话,路许没接。
暴雨加上这个时间点,附近的便利店都关门了,老宅的门前空旷,离市区还得弯弯绕绕地好一段路,他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仅有的,是院子中央的半玻璃球秋千。
江乘月把军鼓放在秋千上,又给路许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好家伙,天道好轮回。
上次路许一整天都没打通他电话时的心情,他好像能理解了。
雨越下越大,雷声霹得也厉害,江乘月整个人都缩进玻璃秋千里,凭着记忆中的联系方式给nncer的国内分公司打了电话。
“您有预约吗?”电话那边的女声礼貌地问,“路设计师在工作的时候不回消息,如果没有预约,我们也不便打扰,请您理解。”
“可以帮您记录,您的身份是什么?”
江乘月想了想,不知道自己是个身份。
淋了雨的手机先替他做了回答,直接关机了。
江乘月:“……”
屋漏偏逢连夜雨!
现金和身份证都无,玻璃秋千还算躲雨,江乘月索性不出去乱跑,就安稳坐在秋千上等。
他小时候很少玩过秋千这种东西,以前看别人家孩子坐在秋千上,爸妈在后面推几下,就能荡得很高。
没有人推他,他也不怎么玩。
他在雨中,伸出双腿搭在地上,摇了摇秋千,也没管裤子有没有被雨水打湿,觉得这秋千越玩越有意思。
路许坐在工作室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落地窗外的闪电,手中的铅笔在速写本上涂出了几道闪电的轮廓。
早上看了点乐队的视频,他突然有了设计灵感,写写画画到了现在,画了不少新元素。平时到了这个时间,他的思路就开始迸发,但今天,他似乎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