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全身哆嗦:“虎哥,是龅牙苏吓到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狗子是他表弟,就这么被一刀透心凉,越想越气之下,反手一刀砍向了阿猫,刀子嵌入身躯尺许深。
阿虎用力将刀抽了出来,回头冷冷地望了龅牙苏一眼。“从今天起,老子不干了!这刀口舔血的日子受够了。”
“咣当”“噗”
一把血刃与一具尸体同时落在了地上。
虎哥处理了下奄奄一息的狗子,扛着他往医馆跑去。“狗子你不能死,表哥马上带你去医治。”
龅牙苏,心里气啊!
今天是个极其不好的日子,自己赌博生涯从没输过,还一下子失去了四个手下,越想越气,回去怎么跟大老板交代。
望向柏生的眼里充满了怒火,几乎欲喷射而出:“小子,钱我不要了,我要你的命留下!”
话毕,抄起地上沾满鲜血的刀,追砍而去。
柏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龅牙苏已然杀到,本能的躲了一下,龅牙苏一刀落空再起一刀,没有招式,就是刀刀致命的砍法。
就这样一砍一躲,柏生偶尔拿身边的箩筐挡一下。
可是他毕竟不是在道上混的,菜刀都没拿过,怎么会是龅牙苏的对手,龅牙苏手上可是害了几条人命的。
柏生身上被砍了几刀,血流的渐渐多了起来,眼前开始模糊,全凭求生的欲望,苦苦的支撑着。
心里挂念着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想着自幼没有父亲的痛,对这个自己生下来从没见过的父亲,没来由的恨意。
恨,能让人激发潜能,因为不甘,爱,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因为责任。
在这一刻,柏生爆发了,冲上前去用银子布包砸落了龅牙苏手上的刀子,拾起刀子一顿乱砍,直到龅牙苏躺在血泊中不在抽搐才停下。
柏生呼出了一口憋着的恨意,转而袭来的是刻骨的痛,身上各处伤口传来的的痛,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还有一刀削进了半段大腿骨头,就差一点就断了。
望了望四周,迅速将龅牙苏身上的衣服用刀子割开,撕碎,包扎血如泉涌的伤口,再从附近用手掰断几根竹竿当夹板夹住大腿,一切弄弄完毕,在原地大口的喘着气,不一会儿由于疲劳睡了过去。
夜色,悄悄的笼罩着安阳城,从原来的的喧嚣,到现在的宁静,仿佛中间隔了一片天地。
柏生迷糊的醒来,钻心的疼痛让他无法忘记几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原本想去赌场赢点抓药钱,就回来的,自己贪玩惹了祸事。
看着眼前洒落一地的银子,痛苦的脸庞,顿时泛起了会心的一笑,还好留了一手,找了两根竹竿,一瘸一拐的往药铺走去。
走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艰难的来到了药铺的门口,看着翠花正在上最后几片门板,准备打烊了。
于是加快了脚步,哒哒哒,有一脚踩空摔了过去,刚好摔到了离门口不远处,只听见翠花发出一声尖叫,柏生就昏死了过去,之后的事情不省人事.....
天蒙蒙亮,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抹青晕,淡淡地浮着,像一缕袅袅的炊烟。
隔壁的鸡鸣声,还有鸭子路过的声音,吵醒了躺在床上的柏生。
柏生睁开眼看见床边是穿着小碎花布衣裳扎着麻花辫的翠花,看她脸上憔悴的样子知道她守了一夜,心里一丝暖流流过,小心的掀开被子,伤口被处理过打上了药饼,一种凉丝丝的感觉。
细微的举动引起了翠花的注意,翠花揉揉眼睛,说道:“柏生,你躺着,我爹说你受了很重的刀伤,不能乱动,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否则会死吗?”柏生有点玩味的逗着翠花,这三年来也只有她跟自己说过最多话,也算一个知己。
“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爹只是说,你乱动的话你的左腿就会废了以后只能拄着拐杖当个瘸子了。”翠花一本正经道。
“瘸子?这有啥关系,起码不会死吧,来,帮我母亲的药抓一下,我一早要带回去给她,顺便帮我去门口买几个包子,剩下的就先存在你这里,我下次来拿药的时候记账。”柏生抛出一锭纹银,自顾自的穿起了衣服。
翠花知道柏生的性格,也不多说,默默的递给他一根拐杖,起身抓药,买早餐去了。
就在翠花前脚迈出大门不到盏茶功夫,就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官腔。
“接到有人举报就在昨天下午乃至今日早晨,城南赌场,死了几个狗腿子,据说都是一个瘦瘦的小子干的,你们这有没有窝藏罪犯。速速招来”官兵甲一本正经的问着。
“这额这....”翠花他爹支支吾吾
官兵甲一脚踹过去,“把他带走,搜”
浩浩荡荡的十几个官兵,一间间的搜了过来,将药房翻了个底朝天,说是搜人,其实是搜钱,看到值钱的都往口袋里塞,翠花他爹敢怒不敢言。
柏生知道不跑就没有希望,只有跑了,才能见到娘亲,给她报个平安,于是不敢从大门走。
看着后面有个窗就翻了出去,仔细辨认一个方向往后门走去。
“什么人?”某个官兵见到人影,迅速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