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珞看她懵在了那里,冷冷道:“往日里,是我这当小姑姑的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可以随意在我这里撒野。所以今日,我便明白告诉你,若再有下一次,再这样在我面前发疯,别怪我回了大哥,让大哥来评评理。”
顾锦宁这会儿才终于回过来,顾珞竟打了自己,她瞬间恼羞成怒,上前便要还回去。
可等她才扬起手,还未打下去,却听门口传来一声厉呵,“住手!”
说话间,只见宁国公一脸铁青的走了进来。
顾锦宁也吓住了,她怎么会想到爹爹会往这临枫院来。
可想到自己竟然被顾珞打了一个耳光,她不免便委屈极了,哭着准备告状。
可还没开口,宁国公一记耳光也甩了过去,顾锦宁脚下一踉跄,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你这孽障!往日里我只当你性子骄纵,却不知你根本是不知所谓。且不说珞丫头是你的小姑姑,便是没长你一辈,你也不该这样放肆!”
顾锦宁怎么可能相信,向来宠着自己的爹爹竟然不帮着自己,竟然还责罚自己。
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哭着就道:“顾珞,你的命怎么就这么硬呢?那日我把你推到湖里,就该亲眼看着你死了再离开的。”
如此毒、辣的话更是让宁国公变了脸色。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错的这样离谱。那日生辰宴,顾珞闹腾出那样的事情,他虽知顾珞受了委屈,却并不知里面竟然还藏着如此大的秘密。
顾珞也没有想到,顾锦宁这么不经刺、激,竟然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见大家都震惊的看着自己,顾锦宁才回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她急忙拽了宁国公的衣角,急急解释道:“爹爹,您听我说,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宁国公一脚就踹开了她,震怒道:“来人,把这孽障关到祠堂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给她饭吃!”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何能不惊动府中众人。
很快,临枫院的动静便传到了各房。
大太太更是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宁丫头惹了国公爷震怒,国公爷还要把宁丫头关到祠堂去?”
回禀的丫鬟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小心翼翼道:“好像是大姑娘在小姑奶奶屋里摔了东西,恰巧被国公爷给撞到了。”
听着这话,大太太的脸色变的别提有多难看了。
在她看来,国公爷就是太小题大做了。
宁姐儿不过是不懂事,他怎能为了这么一桩小事罚了女儿。
心里这么想着,大太太也没多想,直接就往临枫院去了。
路上,又遇到了宁国公老夫人,二太太,三太太。
等一行人到了临枫院时,只见顾锦宁跪在地上和婆子们撕扯着,哭求道:“爹爹,宁儿知道错了,宁儿真的知道错了。”
大太太疼女儿,一口气差点儿就没喘过来,气呼呼的冲了进来,质问宁国公道:“国公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值得您这样动怒?”
“妾身知道您心疼珞丫头,可您难道就不心疼宁姐儿了吗?宁姐儿岁数小不懂事,冲撞了珞丫头也是有的,您怎能这样……”
大太太的话才说完,宁国公老夫人也语气沉沉道:“是啊,大郎,这事儿哪值得你这样动怒。”
对着宁国公老夫人,宁国公自然不敢放肆,可大太太却不一样,宁国公冷眼看着她,直接就道:“你还真是给我教养了个好女儿?竟敢有害人之心。这孽障,打死都不为过的。”
大太太听着,脸色一白。她自然知道国公爷是在说那日顾珞落水的事情,所以理所当然以为是顾珞在国公爷跟前告状了。
所以,也没多想,便看着顾珞道:“珞丫头,你说你,怎好这样冤枉宁姐儿,那日你落水,和宁丫头又有何干系?”
大太太还欲说些什么,却见顾锦宁突然抱了她的腿,哭着道:“娘亲,您别说了。”
看着女儿色间的懊悔和难堪,再看看宁国公愈发铁青的脸色,还有一旁顾珞乐得看戏的目光,大太太再是迟钝也发觉了些不对劲儿。
她心里不由有了个揣测,可她却又不敢相信。
她怎能相信女儿会如此愚蠢,竟然把那日的事情,说漏了嘴。
她求救的视线看向宁国公老夫人,只见宁国公老夫人却装作看不到。
见状,她怎能不知道,老夫人这是要避嫌了。她这是不想让国公爷知道她也知道此事。
知道自己若再不做些什么,国公爷怕是难以息怒,大太太只缓步走到顾珞面前,带了几分哀求道:“珞丫头,这事儿是宁姐儿的错,可她当真没有害你的心思的。而且,这家丑不可外扬,你的婚期也眼瞅着就要定下来了,若这个时候国公府传了这样的丑事,怕是会连累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