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煞拳!”
轰!
一声巨响发出,整个夜空忽然火光闪耀,浅浅的溪流顿时被轰出了一个大坑,连溪水也出现了短暂性的断流。
烟消,雾散,孤月朗照。妖人没了踪迹,裂岩早已不知了去向。眼下只剩谭忠鉴、白袍人两伙人。
虽然有些狼狈,有些愤怒,但随着裂岩的离去,白袍人的怒气也随之渐渐消退,转而把目标移到了谭忠鉴身上。
谭忠鉴似乎早就知道了白袍人此行的目的,然而此时的谭忠鉴已并非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谭忠鉴了。他得到了前人的传承,就算不是白袍人的对手,至少也有了一战之力。因此,在面对以前这个杀父仇人时,依然能够保持镇静。
“看来今天我又要让你失望了,庄主!”谭忠鉴略带嘲讽地说道。
白袍人冷哼一声,笑道:“不要以为得了几百年功力就自鸣得意,以为可以与我相抗衡。我告诉你,今晚我就要斩草除根,你们这些人一个也不要想活命!”说完提掌化剑,腾空斩向的谭忠鉴。
谭忠鉴见敌势凶险,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拔剑迎上。
剑茫能量四溢,流瀑已经凌乱不堪。谭忠鉴刚得功,运用起来略显生涩,才过几招,劣势已尽展眼前。
眼看谭忠鉴渐入绝境,姚义的心早已是绷得老紧,拳头握得噼啪作响。随后,焦急地搓了搓手,瞟了瞟身后几人。突然,姚义目光一滞,异地落在了秋荷身上。
秋荷呆呆地立在原地,目光紧随白袍人身影的移动而移动,颤抖的眼中饱含着激动与凄然,眼角的泪花不自禁地横溢,浸湿了整张苍白的脸庞。
姚义先是一愣,旋即小心地开口问道:“秋荷,你——怎么了?”
“咦?”听见姚义询问,周围几人同时转头一看,却见秋荷这幅模样,都是惊咦一声。肖蓬顺着秋荷的目光望去,只见白袍人英姿摇曳,变换无秩,但却并无异处,可为何秋荷唯独对白袍人另眼相看呢?于是便问道:“秋荷,这白袍人怎么了?你为什么……?”
秋荷没有理会任何人,目光依旧如故。
在白袍人强势攻击下,谭忠鉴体力渐渐透支,嘴边已挂上了血丝。谭忠鉴双手持剑,脚尖点过土地,借力一弹,利剑瞬时朝白袍人刺去。白袍人情有些不屑,右手一发功,一团透明能量顿现,折手一挡,刚好抵住谭忠鉴的剑尖,再格空一甩,顿时把谭忠鉴弹开,嘭的一声,栽在石砾上,淤血狂喷。
此时,白袍人并未罢休,白茫再现,光剑一闪,砍向地上的谭忠鉴。
久看白袍人的秋荷,在这一剑砍下之际,心陡然醒悟,目光一凝,倩影飞奔而出,顿时挡在了谭忠鉴身前,口中大叫一声:“林谦,不要!”
姚义等人只觉身边疾风吹过,下一刻,秋荷已经站在谭忠鉴旁,骇然之色还未平息,本来一剑可以劈死秋荷的气息突然一顿,时间仿佛瞬间冰冻,或惊恐,或担忧,或坚定。
即使如此,秋荷玉额上也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剑痕,热血沿着鼻梁,缓缓滴下。白袍人不认识秋荷,但内心却在挣扎,因为,另一道意识竟开始蠢蠢欲动了。于是,不受控制地,白袍人哭了,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悄悄流过。
接近二十年的感情,从两小无猜、耳鬓厮磨的孩童情谊,到少年时青涩娇媚的好感与友情,最终发展到谈婚论嫁的爱情。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轰轰烈烈,没有门户之见的纠缠与阻挠,但平淡的生活对平凡的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平常地幸福呢?
其实在绵溪村的时候,同村的人就已经默认了林谦与秋荷的关系!林谦的谦让与随和,秋荷的依赖与信任,无论出于何种角度,都已经超出了简单友情的关系。这种引而不发,含蓄浓密的爱情,才是作为一个平常之人所羡艳的。
其中的林林总总,已经让秋荷成为了林谦心目中除林与飞以外最重要的人。这样深厚的感情,即使有雪参将军识的压制,也制止不了林谦意识的片刻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