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深,谷月高悬。轩潜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宣夜殿。暗红色的布幔之后,笨重的雕花黑铁大门紧闭着,两侧各树一盏齐人高的石灯,灯芯处散发莹莹的幽绿色的冷光,照耀着铁门上雕饰的兽头纹样愈发的狰狞凶狠。轩潜从宽大的黑色裘袍中伸出手来,毫不费力的推开门,信步迈入其中。
宣夜殿,魔界祭司的寝殿,位于祭坛的最深处。这个在魔界众人看来无比圣的地方,却如寻常屋子一般,摆放着寻常的书案,燃着寻常昏黄的烛火。不同之处大约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冷香气,还有地上铺满了柔软的毛毯,踩踏上去整个脚背都会埋在其中,一点杂声都没有。
夜珟正在书案前对着烛光聚精会的看着书册,待轩潜走近了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急行两步在轩潜跟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沉身道,“属下参见帝尊。”
轩潜没有应声,夜珟抬起头来,正对着轩潜沉静又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
轩潜是魔界的帝王,非得要亲手杀掉前一任帝君才能做的帝王,这些年以来锐利的杀戮之气逐渐内敛,成了他无上的帝王威严,令人看一眼都禁不住胆颤。可夜珟在他的注目之下非但不变色,反而松了口气般,轻轻扬起了嘴角。
一个浅浅的笑,让那原本锋利的眉眼瞬间柔和了起来。夜珟挺直了腰背,凑得更近了些,灵动的深色双眸波光闪烁,他伸出嫩红的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柔声叫道,“帝尊……”
轩潜刚从侍妾床上爬下来,那是南边离羽族献上来的美人,天生一副好嗓子,叫起床来千娇百媚,被肏狠了还带着哭腔,十足的惹人怜爱,可也比不上这自小就跟了他的夜珟,这软绵绵的一声帝尊。
轩潜还是不说话,漆暗的眸色却更深沉了一些。夜珟得了默许,伸手去解他大裘的腰带,那带子系的不紧,纤巧的手指轻轻摸弄了两下就开了,露出里面只草草的披了件里衣的精壮躯体,硕大的阳具肉半硬着,沾满了女人身体里带出来的淫水,在烛火之下显得水淋淋的。
夜珟毫不介意的仰起头,张嘴含住了那已经湿润的顶端,又伸出又软又韧的舌尖绕着顶端的凹陷细细的舔弄起来。
夜珟的嘴软,又是个被好好调教过的,知道怎幺让人舒服,只见他品尝美味一般的吸允舔弄之后,便缩着牙齿吞吐起来。
轩潜舒爽不已,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头看那早就硬的青筋嶙峋的紫黑色阳具一寸寸的消失在那湿润的红唇中,看夜珟喉结上下涌动,每次含到深处就用喉部的敏感的嫩肉去绞压柱头,只觉得这是后宫中无论谁都无法给予的极乐。
夜珟像夜琽,从现在这样的角度看尤其的像,因为看不见他那灵动的仿佛会说话的双眼,反而生生的看出了些许清冷的味道,仿佛时光倒转,回到了他在大殿上第一次见到夜琽的时候。那时的夜琽还小,站直了也不过到他胸口,盛装华服好似精致的玩偶,而当他冷冷清清的目光盈盈的落在他身上,哪怕一瞬,也让人觉得天地间的其他都仿佛失去了颜色。
想到夜琽,轩潜更觉得血脉喷张,不多时就泄在了夜珟嘴里。夜珟紧紧的含着,乖巧的把射在嘴里的精液一口口吞下才松开嘴里的阳具。
轩潜心情愉悦,捏住夜珟的下巴,好心的伸出拇指擦去他嘴角的残精,开口却是问道,“你哥哥呢?”
夜珟正在为轩潜系腰带,闻言一窒,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又被不动声色的掩饰了过去,只听他乖顺的答道,“哥哥在后面院子里,”说罢顿了顿,又问道,“可要属下在一旁服侍?”
轩潜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尤其是那低垂下来时与夜琽极像的眉眼,心生爱怜,轻声道,“不用了,你哥哥脸皮薄,守在外面,不要让人进来。”
“是,属下遵命,”夜珟跪拜,久久才起身,紧抓住毛毯的手指已失了血色。
宣夜殿外是湖,魔界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唯一的一方湖水,在特定的月相里会发出浅浅的白光。湖边有一棵桃花树,那是万年前从洪荒界带回的树种,原本有许多,到如今只剩了一棵,却长的郁郁葱葱,一年里有一半时间在开花,那种粉里带红的花瓣,仿佛带着难消的血点。在玄月高悬的日子,一阵风吹过,花瓣在红光之下洋洋洒洒的卷落,是连魔界之人都觉得凄艳的美景。
花树长在祭坛的范围之中,身为祭司夜琽却看不见。祭司的双眼,只能看到过去与未来,一旦成为祭司,现世在他眼中就只剩了点点微弱的灵光。
花也有灵,枝头上的亮一些,飘落的浅一些,仿若幼年时在极东之地看到的星空。可当年背着父王母后偷跑出去,厉经艰险看到鲜有的星辰海时是怎样的心情,他早已无法体会了。夜琽伸手抚上胸口,心脏在手心下隔着温热的皮肉有条不紊的跳动,却始终觉得空荡荡的。
“在看什幺?”一双手臂从后伸来环在胸口,夜琽只觉得自己陷入一个炙热的怀抱之中,火热又健壮的胸膛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温度透过薄薄的素衣,带着仿佛要把人烫坏的温度。
轩潜抱的很紧,仿佛怕怀里的人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头依恋的靠在夜琽消瘦的肩窝上,侧着脑袋往他敏感的耳朵吹了口热气,眼睁睁的看着那白玉般的耳垂染上一层绯色,扬着嘴角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