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南祁将她当成是郁樱樱的替身,又或者是一个心灵上的慰藉,他给她的,都是顶好的东西。
是以,小泠自一个小小佣人的眼界,慢慢地,发生变化,能够一眼分辨,这东西的稀罕程度。
又或者,这些,都是他给郁樱樱的。
只不过,小泠捡了这个漏,得到了她从前梦寐以求,都想要的所有。
她同郁樱樱最为明显的不同之处,便是……她会哄。
那个男人,其实极好掌控。
这是小泠在他身边待了半个月之后,便领悟出的道理,而她同郁樱樱第二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她没有郁樱樱这样的骄傲。
郁樱樱不会哄,她的骄傲不会容许她低三下四,委曲求全;但小泠不是,小泠巴不得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小泠都是愿意的。
小泠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她还觉得很开心,只要和穆南祁在一起,她高兴还来不及。
“更何况,只要哄哄他,我什么都能有,他的钱,他的……”心和人。
不,没有的。
她也不是什么都能有。
穆南祁的心,穆南祁的人,她在这六个月里,就从未得到过。
她得到的,只有钱。
小泠忽然沉默。
她一直想要的,并没有得到。
于是,小泠原本想要炫耀的打算,忽然被她狠狠压下,她又扯开嘴角,笑了:“可这又怎样呢?”
小泠的想法和郁樱樱也是不同的,她道:“女人呢,这一辈子本就是需要依附男人的啊,我喜欢他,他宠爱我,我哄着他,他给我所有我想要的,他因为我一句撒娇,就把章柔儿赶出去了,这难道不是爱吗?”
“这就是爱啊。”
小泠笑地更欢,她又继续道:“女人还是聪明一些地好,我可不像你这么蠢,低个头又怎么了呢?女孩子低头,低得对了,就是可爱,他只会当我在撒娇,谁会往折辱的方向想呢?”
“折辱?是他日日夜夜拉着你做男欢女爱的事吗?可我送上去,章柔儿送上去,他都没有多看。”
“只有你,郁樱樱。”小泠伸手,她将郁樱樱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紧接着,戴在自己的脖颈上,笑得开心,“你不把自己当女人。”
“这么好的一匹狼,掌控好了,他能将全世界捧到你面前啊,”小泠咯咯地笑个不停,“可惜,你驯服不了。”
小泠低头瞧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笑着笑着,忽然又觉得气愤,她胸口起伏,不定。
她耻笑郁樱樱,可她自己难道不也可悲吗?
又或者,小泠比谁都清楚,能驯服穆南祁的,在这个世界上,仅有一个郁樱樱。
替身,终究只是个替身。
在正主面前,她便像是一个小丑,原形毕露,丑陋的,难堪的,甚至是偷窃了正主的东西的贼。
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打着“郁樱樱”的名号,得来的。
这些,究其一生,都不可能属于她。
小泠再一次,道出了这句话:“可她都不稀罕,南祁,你给我又怎么了呢?”
她摸着这条项链,低头沉思。
正如,这一条项链,也是她从郁樱樱身上抢来的。
抢来的。
而。
小泠说的这些话,一侧的郁樱樱全然不知,她早已陷入昏迷,没有任何意识。
“小姐,穆南祁的东西,不要留在这里。”前边的司机搭话。
小泠闻言,眉梢微挑,她这张脸已经沟壑丛生,伤疤可怖,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狰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