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动身体,发现我被固定在一把椅子上,双手反剪着死死绑在背后,全身几乎都用很粗的绳子缠了一圈,连半分都动不了。
空气里都是一股潮湿的腐臭味,在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我才发现这并不是一间完全黑色的屋子,在我的正前方,应该是装着一个摄像头,上边有个暗红色的指示灯,极其微弱的一个小小的指示灯的亮光现在对我来说都是支撑着我整个精世界的唯一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装备还在,包括那个藏在腰间的军刀和便携式电击器。脚下的地板上像是粘稠的油似的,有点滑腻的感觉。
我就这样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廖天真把我绑在这里,肯定不是想把我饿死在这边,她总会出现的。
在这样一个失去了时间感和空间感的地方,时间仿佛都是静止的。我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全身几乎都麻木得没了知觉。
“趴!”一盏极亮的灯被打开,突然来的亮光让我眼球生生地刺疼。然后沉静好久的耳朵里边也传来一阵让人牙齿都酸软掉的划拉金属的声音。
眼睛里涌出了泪液来,我终于看清了眼前是怎样的一间房子!这个地下室简直就像是抗日革命时期国民党折磨革命者的地下私刑室!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就像是电视上拿来当道具的那些东西,有的见到没有见过。墙上都是斑驳的血迹,在我的左边,一个十字样的邢架上还固定了一个小小的身板,定睛一看,竟然是卡瑟!
卡瑟的头垂在一边,双目紧闭,本来就是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现在有干了的血迹,身上穿着的衣服都被鞭子打烂了,血液都还没有干透。
“卡瑟!”我叫了一声,但是卡瑟没有回应,他的呼吸应该已经很微弱了,不然我不会没有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叫什么叫!”廖天真从房间一角的楼梯上缓缓走下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壮实的汉子。廖天真走下来,站定在我的面前。
我死死地瞪着廖天真,先前我还对廖天真还抱有一丝忌惮,害怕她对我的家人下手,但是现在,廖天真已经把我绑在这儿了,我反而是一点都不怕她了。我恨得牙痒,恨不的现在就扑上去给她一刀。
“嗯,就这样尽情地恨我吧,毕竟,这样的机会对于你来说还是很珍贵的。”廖天真小巧嫣红的嘴唇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抿出一个好看又恶毒的笑容。廖天真身后边跟着的男人给她搬来一把雕花的实木欧式椅子,她优雅地在我面前坐下。
“廖天真!卡瑟还是个孩子!”我激动地对她大吼,身边的卡瑟吊着双手可怜地站在架子上,奄奄一息。
“那又怎样,这个叛徒,我没有立马要他的小命也就是看在我心情好而已。”廖天真用眼尾扫了一眼旁边的卡瑟,脸上一点动容都没有。
我想起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在廖天真的地盘上看见的卡瑟,那个时候他还帮着廖天真做事,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一直在岳一唯的左右了。卡瑟这个孩子,一定是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才会小小年纪懂这么多,又什么都会做。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孩子,他的心地也是善良的,细腻的,渴望被爱的。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哟,这个时候还装什么热心啊。”廖天真手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我,“隔壁的房间里,享受这样待遇的,还有好几个呢。”
那肯定就是季叔和那些进了酒店准备救岳一唯的人了,他们竟然全都被廖天真扣住了。“你到底是要怎样!他们又没有做错事!”我大吼着。
“哼,你们还以为我的地方是想来就来的吗,不打声招呼就来撒野,是要付出代价的。”廖天真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