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才是最可怕最脏的……”苗灵凤说。
一时间我的和冯晴都沉默了。
这个时候老太太送上茶水来,笑盈盈地让我在稍微等一会儿,菜就上来,还说让他的老伴做了好几样拿手的菜。苗灵凤倒是不客气,拿起杯子就喝,对于老太太的刻意示好没有多做表示。
“对了,苗哥,那这件事的报酬……怎么算啊?”我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问道。
“报酬嘛……是啊,该要多少合适呢?”苗灵凤佯装认真思考的样子。其实今天上午我就去冯晴说的那个论坛上去看了,浏览了一大圈,就只看见寥寥几句话是在暗示苗灵凤收费不菲的……现在我的包里装着我全部的财产了……
“哈哈,逗你的,报酬已经付了。”苗灵凤大笑起来,他好像真的很喜欢笑啊,像个小孩子。
“什么?”我和冯晴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谁付的?”
苗灵风拿起那个透明袋子来晃了晃,“这个啊,你大概不知道吧,像这样成色的幽魂,在业内很吃香的,要是认真算起来,我应该还要倒给你钱呢……”说着他哈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一边连连摆手一边咂摸他那个“业内”……现在棍都成了一个行业了吗……我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
菜很快就上了,三人一边吃一边说话,其实是我和冯晴听苗灵凤说话。经常有一些明星会去找他算算运势啊,祛祛晦气什么的,苗灵凤就挑一些好玩的事情说给我们听,逗得冯晴和我都很开心。
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堂屋里摆了一台电视机,本来在放着一部抗日剧的,但是,突然就开始播放新闻了。“现在插播一条重大事件,就在刚才,我市南郊的废弃化工厂突然爆炸,爆炸发生时周围没有任何市民,但是火警官兵在工厂里边发现一名我市市民,该男子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现在在市中心的医院急救,要是有认识此人的或者此人的亲戚,请速来市中心医院……”然后镜头一切,从那个被炸得只剩一片废墟的化工厂换到了那个受伤的男人的特写,一头红发,全身都是焦黑的,脸上小半已经被烧伤了,这是唐卡!!
冯晴腾地站起来,她直愣愣地盯着电视屏幕,我赶紧上前去揽着她的肩膀,才发现她全身都才颤抖。
“舒舒,你看见了没……那个……是唐卡吗?”冯晴回过头来问我,她的眼眶红了,里边的晶莹已经包不住了。
“我不确定,晴晴,红头发的人那么多,这个不一定就是唐卡。”我揽抱紧她。
“可是,他长得也很像啊,我看见了……”冯晴在我怀里一下就哭出来了。
我拍着她的后背说:“那要不我们去看看吧,不一定就是唐卡,唐卡去市郊的化工厂干嘛啊……”但是冯晴还是哭得很厉害,其实我也看清了,那个人,就是唐卡。
苗灵凤二话没说,拿起车钥匙就要送我们去医院。一路上冯晴都紧紧拽着我的衣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苗灵凤连闯两个红灯,一路把我们送到了医院。我们一路奔到重症监护室,但是得到消息说唐卡还没有脱离危险,刚做完一个比较大的手术,现在还在观察期间,随时都有可能再进手术室,也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冯晴掂起脚就趴在病房很高的窗子边上巴巴地看躺在里边浑身都包裹着绷带,插满了管子,脆弱得像个瓷娃娃的唐卡。
往日张扬活力幽默的唐卡,现在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哪儿,他那一头红发也因为伤口的原因被剃掉了,浑身都是伤口,我禁不住鼻子也有点酸。冯晴伏在我的怀里小声地哭泣,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说点什么才能安慰她,说什么都不行吧,我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苗灵凤本来是在病房门口抱胸站着的,但是很快,他就嗅出了点不同的意味来。他围着唐卡的病房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停在病房尾的地方,从兜里掏出个指南针样的东西看了看,然后他转过身来,冲我招了招手。
我会意地把冯晴安置在病房外边的座椅上,狐疑地向苗灵凤走去。
“看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苗灵凤对我耳语。我不解地看着他,他把那个小指南针模样的东西拿给我看,一个古铜色的表盘,上边一根小银针,快速地转个不停,“是有怨念很大的东西缠着你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