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配合着玄墨每天的探望,顺从地接受他的照料,借着病弱的身体,每天躺在床上,堂而皇之地霸占住玄墨大部分的时光。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缺了些什幺,心中总有些不满足,尤其是偶尔,看到那人目光呆滞地凝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幺,或是对着他兀自出的时候,一股焦躁和烦闷的情绪便油然而生。
一贯平静无波的胸口像是住进了一头野兽,不时便张开利爪嘶吼咆哮,叫嚣着饥渴与不满,渴望着将那人完全据为己有。
在他身体转好之后,玄墨来看望他的频率明显减少。
若他不来,他便会主动找去,定要将其纳入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对玄墨这种不正常的占有欲与日俱增,他却连半点抑制的打算都没有。
他不记得曾经对何人、何物产生过如此偏执的念头,即便是最为疼宠的小师弟,他虽觉喜爱,也从未有过非他不可的想法。
唯有玄墨,渐渐让他生出一种想要掌控的欲望,希望将那人的一切都圈入怀中,只给他一人观看,一人享用,旁人再动不得分毫。
如此想着,冷清尘的眸子越发暗沉。
而被他盯着的玄墨,本能地感知到了一丝危险,脖颈汗毛一竖,险些就要退后。
“清尘只是戏言,教主不必如此惊慌。”
就在这时,耳边却柔柔地传来一道轻缓的嗓音,让他诧异地抬起了头来。
入目还是那张雌雄莫辨的倾城容颜,然而一直萦绕在其上的冷意却是消散下去。
那人凤眸低垂,眉目舒展,就连那刻薄的唇部线条也松懈了许多,以至于那向来清冷高绝的男子,此刻的模样看起来竟是意外地平易近人。
任谁对着这样一张柔美绝色的容颜,都难免心旌动荡,更何况是对他迷恋甚久的玄墨。
墨黑的眼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一丝涣散,绷紧的肌肉线条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见他如此,冷清尘垂着的细眸中有什幺光亮一闪而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柔声开口:
“清尘此次来寻教主,是对教主传授的心法有些地方不解,希望教主能为清尘指导一二,若教主果真不便,清尘自然不会强求。”
他口中的心法,指的自然是玄天教的不传之秘——玄水功。
他大病初愈不久,玄墨怜他身体虚弱,便将这部心法授予了他,是说让他坚持修习,可以润养经脉,改善体质。
玄水功精妙,对甚少接触武学的冷清尘而言存有疑惑之处也是情理之中,他提出这样的理由,让玄墨很难再推脱拒绝。
况且,最近由于发生了诸多变故,玄墨的心境也受到了影响,有些事情总想不通,他也不敢去想,导致这几日对冷清尘态度有异,颇有些躲避的意思在其中。他本就对此怀有愧疚,再见到面前黛眉微蹙,柔声软语,一副为难姿态的男子,自是硬不下心肠。
眼中浮现了一丝挣扎,终是沉静了下去。
抿了抿唇,玄墨颔首应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