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报警的话,就等着给这小子收尸吧!”他似想到什么了,又补充道,“其实你报警也没关系!中国的警察,对我们可没什么用。”
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天看这劫匪的模样不像中国人,而且中文说得并不流利。难道,儿子被劫持到国外了。就在这时,秘书凑近了他的耳朵,偷偷告诉他关于失联旅行团的事。
这一听,王天顿时面如死灰。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儿子居然跑国外去了。
他此时才总算明白,这个劫匪为何如此嚣张了。然而王天却拿对方也无可奈何,他向耐马妥协道:“只要我儿子安全,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钱到位,我也什么都好说!”耐马邪笑着说道。
“你要多少?”王天问道。
却见,耐马并不说话,只是摆出一根手指。
“一百万?”王天问道。
耐马露出不悦的色,责问道:“你他妈,当打发叫花子啊?”
王天再次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一千万?”小心翼翼地问着。
“啊!”
一声惊天泣鬼声的惨叫。
镜头里再一次地出现了王奕汕,枪口仍是对准了他的脑门,他像是一只哈巴狗一般跪在地上。忽然,耐马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疼得他直叫唤。
纵然王奕汕再怎么混账一无是处,仍改变了他是王天的儿子的事实。看在眼里,疼在王天的心里。
倒吸一口凉气,王天的手下意识地抬了一下,他张动着嘴巴,话到了嘴边他却又默默地眼了回去。这微小的动作,被耐马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他的嘴角划过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揪着王奕汕的脑袋,用力一拉,王奕汕再次疼得“哎呦”直叫,耐马看似在问王奕汕,更像是在问王天。
“来,来,来,你快和你爹地说说你值多少钱!”
王奕汕近乎失控地大叫这:“爹地,爹地,快救我,救救我!给他们钱……”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王奕汕的脸上,耐马面目狰狞地责问道,“谁让你说其他的了,说说你值多少钱!”
“多少呢?”王奕汕自言自语着,好似得了失心疯般,亦或是魔怔了,“要给多少呢?一个亿,对,一个亿好不好?”他仰起脸讨好地看向耐马,祈求着耐马能放过他。
嘴角一咧,耐马甚是满意地松开了抓着王奕汕头“这是你儿子说的。”
“一个亿?”
王天呢喃着。他抬头看向上空,上空仿佛撒满了钱,那些钱似乎长了翅膀,正在和王天挥手告别。
心头两杆子称,称得一头是王奕汕,另一头是他幸幸苦苦赚取的钱财。称却在不知不觉中晃晃向王奕汕这边滑倒,称的另一头慢慢翘起。
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儿子没呢,就再也没有了。他一拍手,一咬牙,一跺脚,便从了。
“好,好,好,我给你一个亿!”
耐马咧开嘴,笑得很灿烂:“我说的是美金!一个亿的美金!”
“什么?”
好似被雷劈中,王天惊叫出声。
他的身体一下没了力气,一个踉跄向后倒去。若不是秘书眼疾手快地扶着,外加桌子的支撑,他险些摔倒在地上。
一亿美金,这个劫匪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吧!他上哪儿去弄这么多的钱。
就在这时,镜头里再次出现王奕汕的身影,王奕汕似疯癫状地向王天求救着:“爹地,快救救我!我们家不是有很多很多钱的吗?快拿钱救我,救……”
话还未说完,王奕汕便被人拖开。镜头里再次出现耐马的身影:“一亿美金,一个字都不能少,不然。”他冷笑一声,余光瞥了镜头之外的王奕汕一眼,“你的宝贝儿子就没命啦!”
“不,不,不!”王天连连喊着,情绪激动得有些口齿不清,“一个亿的美金太多了,我一下子上哪儿弄这些钱来。”
耐马一副泼皮无赖满不在乎的模样说着:“我不管那是你的事,三天之后我必须要见到钱。”
“可……”
还未等王天说完,电话传来一阵嘟嘟嘟挂线的声音。
视频中断了,王天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跌坐在凳子上,会议室内鸦雀无声,他们全都看向了王天董事长。
只见,王天他在不停地冒着冷汗,面如死灰,情呆滞,双眼空洞。他在用着手帕不停地擦拭这冷汗,似乎这样能缓解此刻他的不知所措。
这一亿美金折合人民币可是六亿多了呀!他王家虽然大富大贵之家,家里也是挺有钱的,但一下子要他拿出这多的资金出来,着实困难。
最重要的是,他更加不能确定,即便付了钱,劫匪会不会撕票,他的儿子能否平安归来呢?
这时,秘书轻轻地拍了一下正在发楞的王天,提醒道:“董事长,我们该怎么办?”他的眼扫向在坐的董事和股东们。
回过来,王天看了一眼在坐的,会议是进行不下去了。其他董事和股东们听到王天说了一句改天再议,便悄然退场。
空荡荡的会议室内,只剩下王天和他的秘书,他的眼由空洞转为了颓然。纵然他在商界纵横多年,这件事也真的是为难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