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船船底下,亮着一个火把,火光在这偌大的海盗船船舱底下,显得那么渺小宛若是萤火之光。
火光之下,陈先生紧闭双眼,宛如一个熟睡的婴儿般,安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也许是刚刚的一幕太过刺激,蕾蕾妈犹如受惊的兔子,一直瑟瑟地缩在丈夫叶洪安的怀中,蕾蕾紧紧地抱着妈妈与爸爸。
其他人稍稍比蕾蕾妈好一些,全都围在陈先生的身边。
唯有章子康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陈先生的鼻息,脉搏与颈动脉,并稍作检查了一番,然后抬起头面无表情,幽幽地说道。
“机械性窒息死亡,他没救了?”
“什么是机械性窒息死亡?”靳小东一脸懵逼地问道。
“喏,这掐死的,就属于机械性死亡之一。”林越替章子康回答,单手叉腰愤愤地说,“那个王奕汕,居然把陈先生给杀了。他会得到法律的审判的。”
“可是,”文教授一脸疑惑地问道,“他为什么要杀死陈先生?”
大伙儿的视线又重新聚焦到蕾蕾妈的身上,她仍惊魂未定。感受到大家的目光,她惊恐地扫视落一眼四周,确定王奕汕不会再蹦出来,才缓缓地张开了口,唇瓣却在打着哆嗦。
“我当时好像听见,王奕汕嘴里一直囔囔着‘卓柔你去死’什么的,他的模样太可怕了!如果你们晚来一点,我,我……”
说着说着,蕾蕾妈竟然掩面呜呜地抽泣起来。
那充满杀意的眼,犹如豺狼遇见猎物即将朝着猎物蓄势待发的模样,仍然深深地烙印在蕾蕾妈的脑海中,恐怕她今生都难在忘记了。
难道是?文教授忽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王奕汕一定是把陈先生当成卓柔了。这几天他老是说自己见鬼,我猜他有点精失常了。”
靳小东像是个好宝宝,不解地问道:“可是好端端的,他为什么精失常呢?”
面面相觑,无人能解。
就在这时,龙飞发现陈先生的手边闪着微弱的小亮光,似乎有什么东西。他走上前去查看,发现陈先生的手里拽着什么东西。
费了好半天的劲儿,就差拿刀砍了,龙飞才拉开陈先生的手,拿出一条金灿灿的黄金项链,项链的中间悬挂着一个双面骷髅头的吊坠。
“这是爪哇船长的项链呢!”文教授惊呼,忽然,他的脑海里蹦哒出一个怪的想法,“咦?会不会是这条项链让王奕汕精失常了?我听说,有些死者的遗物是有邪性的。如果被人拿了,就会扰乱拥有者的心智。”
“也许吧!”龙飞回答着,他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看向其他人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条项链是不祥之物。还是它埋了吧!”
死人的东西,尤其是不祥的东西,大家全都避之唯恐不及,谁会有其他意见呢。同时,也都一致地认为,应该让陈先生的尸体与陈太太埋在一起。或许,死后能跟心爱的人葬在一块儿,大概,这也是陈先生心中希望的吧!
当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森林中,一座新坟已然立起。两堆突起的土包,也就是陈先生与陈太太的坟墓。大家站在墓前,心底都涌起了无限的思绪,怅然若失了起来。
从他们偏离航道,沦落到这个荒岛上来,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先是印尼船长,水手们,李忠永,卓柔,接着是陈太太和辜星月,现在又是陈先生,下一个会是谁呢?
谁也不想成下一个!
想到这里,蕾蕾妈不由得悲从中来,她抱着蕾蕾与叶洪安,为了他们的未来和现状担忧着。看着蕾蕾妈哭了,蕾蕾也哭了,王晓珂也跟着哭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龙飞看向哭成一片的几个人,赶忙安慰。
然而,章子康的一句话,胜过了龙飞的千言万语:“我们不能再外面逗留太久,玩意遇到武装分子,可就糟糕了!”
顿时,他们止住了哭泣,转身离开了墓地。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一会儿。远处的树林出现了一群隐隐约约的身影,清晨的光线在树林中有节奏的上下浮动着,并隐约地映照出几个人形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