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初音。
这丫头,显然和我一样,并没有多少困意。
据说在城里待久了,人都会变成夜猫子。
就是那种白天犯困,晚上精那种。
毕竟城里的夜生活,要比白天有趣的多。
看着蹑手蹑脚走过来的初音,我不禁笑道:“你还没睡啊?”
这丫头一见被我发现,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沮丧的走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
“没想到,我这么小心,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苦笑着摸了摸初音的小脑袋瓜,笑道:“要换做别人,或许还真能被你吓一跳,可我不同啊,我也是夜猫子,别的不行,就耳朵好使。”
听到我没有丝毫逻辑的解释,初音不禁噗嗤一笑。
紧接着,忽地一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刚才,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生子哥。”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没有证据就误会了你爷爷。”
听了我的话,初音忽地摇摇头,脸上划过一抹犹豫。
好半晌,她才开口说:“其实,在爷爷说出鲁班术以后,我也觉得这件事可能是爷爷做的,因为爷爷他,却是会一些匪夷所思的手段!”
在说这话的时候,初音明显下了很大的决心。
尤其最后一句话,尤其认真。
我听完以后,先是一愣,随即皱着眉问:“哦?什么手段啊?”
初音挠挠头,有些不确定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小的时候,爷爷给我做过一只小鸟,会飞的那种。”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算什么手段啊,小鸟不都会飞么?”
可话才出口,我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会飞的鸟?!
“你是说,你爷爷给你做的那只小鸟,会飞?!”
面对我的问话,初音重重的点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那你爷爷是用什么做的那只鸟?”
“木头啊。”
初音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听完初音的回答,我再次沉默了。
在我的印象里,能用木头做鸟,而且还会飞的那种。
也只有在爷爷讲述的传说中听到过。
传说,鲁班就曾用木头做过一只飞鸟,能连飞三天三夜,上可坐人,且日行百里!
但有一次,鲁班怀有身孕的妻子偷乘飞鸟出了事故,连同她肚里的孩子也一并摔死。
知晓此事的鲁班后悔不已,于是便诅咒天下学习鲁班术之人:
凡学此术者,做也断子绝孙,不做也断子绝孙。
这正是缺一门的由来。
不管故事真假,这也是我唯一听到过用木头造飞鸟还能飞的例子。
若初音没有骗我,那岂不是说,林老爷子很可能真的学过鲁班术?!
可不对啊!
若真是如此,为何林老爷子没犯三缺?
还是说,这飞鸟不过是林老爷子手艺高超的一种表现?
可不论哪种可能,都让我感到匪夷所思,无法理解。
就在我沉思的空挡,一旁的初音看了看我,忽地又道:“不过,应该是不可能啦,毕竟,你们也说了,学习鲁班术的人,都会犯什么三缺,可爷爷一个都没占啊。”
面对初音天真的表情,我也是附和着笑了起来。
我没有说出我的猜测,毕竟,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与其因此让初音伤心,倒不如就此烂在心里。
至于林老爷子为何没有说这些,我也没有细究。
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就连我也不例外,更何况林老爷子。
想到这儿,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看着已经凉透的烟袋锅子,我将里面的烟灰磕掉。
重新将烟袋锅子别回腰间,然后起身,在初音的脑袋上宠溺的摸了两下,笑道:“行了,不管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门道,现在,回屋睡觉。”
听我说完这话,本来还很高兴的初音小嘴一撅,不情愿的望着我说:“可我还不困啊~”
“你不困,我可困了,要知道,明天我还要起早呢。”
说完,我便不再理会身后撒娇的初音,独自向屋中走去。
倒不是我不想知道真相,而是我忽然发现,就算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
更何况,知道的太多,也并非好事。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走回了屋。
看着鼾声震耳,毫无睡相可言的二蛋,我不禁一笑,有时候,像二蛋这样无忧无虑的活着,也蛮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