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贝尔直接自己回答了。
“我曾经亲眼看过无家可归的少女被人当街戏侮,也见过受辱的女孩被逐出家门——如果不是我收留,她们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不能活着,还谈什么尊严?”
罗兰慨然叹息:“那是她们没有遇到我。”
贝尔一张利口顿时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气得脸色和发色几乎要混为一体。
“是的,我不会因为她们过去的遭遇和经历就看轻她们,而是会带着她们站着付出劳动,创造财富,而不是躺下去挣钱。”
“可是……我给这些姑娘无微不至的照料,我让她们选择自己的恩客,给她们休息日,让她们在身体不适的时候可以休息……”
贝尔强迫自己继续和罗兰争辩。
“我也想要她们……能够活得有尊严……”
罗兰根本无心与贝尔争论这些:这一个古老的行当存在已经很久了,如果说“存在即合理”那么它自然有其合理的地方,但是……
“说到身体不适,你还是先想想把姑娘们的职业病解决了再说吧。”
贝尔顿时哑口无言,她真的没想到罗兰这么敢说。
港口城市一向是x工作者的职业病最容易爆发的地方。这里的生存环境甚至还不及亚特兰大,罗兰才好心提点一下贝尔。
贝尔涨红了脸,知道对面的这个女人什么都懂,不是她以前所认识的那些阔小姐和贵夫人,在温室暖房里长大,不食人间烟火。
“算了!”
贝尔露出“一片好心喂了狗”的表情。
“我来也只是要帮衬一下你的生意。”
“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
罗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推掉了一门不大妥当的生意。
“对了,你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吧!”
贝尔临走之前,没忘了讥刺罗兰几句。
“你之所以能这么快在新奥尔良立足——全都是因为,有他在暗中帮你。”
“说到底你还是在依靠男人,什么站着挣钱躺着挣钱,如果没有白瑞德,你一样什么都不是。”
“你都在说些什么?”
罗兰皱紧了眉头。
她的这副表情反而令贝尔得意了,觉得自己戳到了罗兰的痛脚。
“白瑞德和这事又有什么关系?”
罗兰追问。
“哈哈,我的思嘉小姐,你还真是天真啊!你以为你在新奥尔良干得风生水起,真的是你有本事又能干?”
“全都是因为白瑞德!”
这下贝尔就算是想走,罗兰也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来来来,你都说说看,白瑞德都做了什么?”
“怎么?不说?”罗兰瞅瞅贝尔。很显然贝尔原本是不打算透露这些的,现在也很是有点懊悔。
“刚才我戳了你心窝子,你现在也来捅我的肺管子呀!来呀,你说呀,你说得出吗?白瑞德他又做了什么?没有他我就一事无成吗?”
贝尔越是犹豫,罗兰就越是刺激她。
于是这个红头发的女人就一五一十把白瑞德做了什么都告诉了她。
按照贝尔所说,茶叶商是白瑞德在整个路易斯安纳州的跨国茶叶商中挑选出来的,而且还特地请葛伦森这样的高官前去拜访,替塔拉说过好话。
否则和茶叶商的合作根本没办法轻易谈成。
这餐厅就更绝了。
罗兰一开始找落脚的房子的时候,那个把她带去介绍给房东太太的房屋中介,就是白瑞德的“托儿”。是白瑞德一早就看中了这个位于上下城交界的地方,已经久不营业的小餐厅。
所以这个房屋中介才会把罗兰引去那里,房东太太才会支使她借用这餐厅的厨房。
甚至连在上城区的小酒馆里演奏的布鲁斯乐队,会自告奋勇到这两区交界处的小餐厅来演奏,也是白瑞德在背后请托的。
否则人家在上城区待得好好的,又有什么理由要跑到这里来演出?
还不是第一次带她去那小酒馆的时候看她喜欢,所以才变着法讨好她的?
罗兰低头咬着嘴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不得不承认,白瑞德把一切都算准了。
他知道她一定会闲不住,会踌躇满志地下厨,会捣鼓些新鲜花招,把生意红红火火地做起来。
所以他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在背后,把一切都为她安排好了。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