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会刚刚进行到一半,忽听远处车马声传来。几辆厢式四轮马车不徐不疾地驶进彭伯利庄园,向众宾所在的花园靠近。
达西先生一脸喜色:“舍妹到了。”
他向伊丽莎白伸出手臂:“愿意与我一道去见见舍妹吗?”
伊丽莎白微微颔首,默不作声地轻轻挽住彭伯利的主人。
她的手在轻轻颤抖,泄露了她或紧张或失落的心情。达西偏过脸,以眼安慰伊丽莎白,鼓励她鼓起勇气。
众宾见是达西小姐的马车到了,也一起聚过来准备迎接。
宾利小姐感叹了一句:“这么大的阵仗,真让人想起上次在内瑟菲尔德庄园……”
上一次在内瑟菲尔德也是这样,舞会开到一半来了新的来宾,赚足了眼球。
宾利先生不满地看了一眼妹妹,似乎觉得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宾利小姐这才住嘴了。
远处,彭伯利的门童抢上去为达西小姐乘坐的马车开门。
在众目睽睽之下,达西小姐迈出车厢。
“乔治安娜一如既往地漂亮!”宾利小姐站得很远,连乔治安娜的面容都看不清,她还是特地把这话说给哥哥听。
谁知下一刻,车厢里又步出一名年轻的小姐。
众宾顿时觉得自己眼花了:究竟哪一位才是达西小姐?
两名年轻女性并肩站在马车跟前,一起往众宾这边看过来。
在宾客们眼里,她俩几乎一般高,远看甚至连容貌都有些相似,但是气质迥异,各有千秋:
一个含蓄羞怯,仿佛一朵在清晨悄悄绽放的百合花;另一个则明艳热烈,如同在艳阳下盛开的玫瑰,娇艳而奔放。
达西先生陪着伊丽莎白朝马车那里去了几步。
伊丽莎白看见了来人,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她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上两步,看看达西小姐身边的来宾,又转头看看身边的达西先生。
达西先生冲她鼓励地点点头。
伊丽莎白顿时松开了他的手臂,提起裙裾,快步向来宾那里跑过去。
达西小姐身边的女孩也没有迟疑。她张开双臂,向伊丽莎白跑去,同时大声呼喊:“莉齐——”
转眼间两人已经来到彼此面前。伊丽莎白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拥抱来人:“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这一幕落在来宾们眼里,人们都已经看呆了。
宾利小姐张大了嘴,半天才对身边的兄长说:“我当是谁……和乔治安娜一起来的,竟然是……最小的那位,贝内特小姐?”
三天前。
杨格太太的客厅里,威克姆揽着罗兰的纤腰翩翩起舞。
气氛十分暖味,舞到一半,威克姆拥着罗兰转到靠墙壁的一侧,突然伸出一只手,将罗兰挤到墙边,手撑着墙壁。两人面对面,眼对眼。
“我的美人儿,你决定了吗?”
“和我继续一起演戏,还是干脆退赛?”
“别动……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但是这样,观众喜欢!”
说话间,他又靠近了些,两人能够清楚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罗兰险些被威克姆气个倒仰:
“你这是以前在‘霸总位面’待得久了,才会觉得观众喜欢这些吧!”
威克姆笑嘻嘻地纠正:“是‘龙傲天’位面。”
罗兰:……
“难道年轻的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你侬我侬,冒粉红泡泡的场面吗?”
“你们不都喜欢口是心非,嘴上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吗?”
“别怕……”
威克姆手上动作,温柔地替罗兰摘下一直她手上戴着的长手套。
却没想到,他握住的却不是一只纤纤柔荑,那只手生得匀称修长,手指指肚和手掌上却都有一层薄茧。
——果然是种田位面来的土老帽!
威克姆在内心暗暗评价。
但是为了他的计划,威克姆依旧摆出一副眼迷离的模样,慢慢垂下眼帘,低头凑近,似乎想要一亲芳泽。
“别怕……你应该懂得,我们要共同经历的,不过是植根于我们生命本源处的……你不是一个18世纪的淑女,你是个现代女性,应该更勇敢、更热烈地去追求……”
罗兰被摘掉了一只长手套,脊背则紧紧地抵着客厅的墙壁,为了避免接触威克姆,她几乎不能动弹。
但这并不妨碍她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