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烈兴致勃勃地沐浴梳洗一番,他也不像中原士子那般讲究‘身份尊贵者不可袒膊于位卑者之前’的酸儒规矩,赤膊在腰间顺手围了一条薄软的白绫巾子便大大咧咧地掀开寝殿内帷的隔帘进来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伺候内房的大侍女嘻嘻笑着迎接上来道:“王爷回来迟了,小郎君都歇下好一阵子啦。”
“你们这群小丫头,真该当当心说话。树荫里嘴碎的斑鸠,总是先落到猎人背囊里去。”
厉王心情甚佳,也不吝同奴婢顽笑两句。他走到宽大的牙床前,早有婢子卷起勾帐。杨翰面朝向床里裹了条绒毯酣睡正甜。萧绰烈过去拥着青年肩膀探头一看,不禁失笑。原来这倔强的小子果真是累乏了正在沉沉熟睡中。难得他那双漂亮的剑眉不再紧紧皱起,俊美而带着锋锐之气的面孔也随着梦境温柔下来,唇角犹自微微含笑,两颊还有些浅淡如霞色的红晕,模样实在可人疼爱得很。
“小冤家,你真是我的债……”萧绰烈本来打算今夜大展为人丈夫者的雄威,骑到家中软绵绵的小羊羔身上挥汗大干几个回合。怎料到那送到了口边的嫩羊羔竟然已经蜷着四蹄睡成了一只咩咩呓语的白棉花团子?男人胸腹间沸腾的欲望蓦地退潮散去,忽而便被满腔柔情所替代。萧绰烈慢慢地拉过绒毯从背后环抱着杨翰,将下颌枕在青年耳朵边上,心想:唉,我的圣母菩萨啊……这般无可奈何,便是杀戮明王也挣不脱的因缘结了。而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却又怎幺抵抗?若是他像当初在边塞外一样蛊惑我,引诱我抛下一切同他匹马私奔,我知道自己的心一定也会再度动摇起来……他模模糊糊地胡思乱想一通,枕被柔软温暖,怀抱中的身体又异常顺服可爱,勾得头脑也昏昏沉沉。萧绰烈到底抵挡不住睡意侵袭,与心上人缠抱着相拥睡过去了。
两人都是一场好眠。杨翰今日歇得早,又睡得足了,还在夜半时分便从梦里清醒了。他半眯着眼睛去望帐中悬挂的照夜明珠,朦朦胧胧地想,背后这垫子好软好舒服,是哪个小侍女晚上拿进来的幺?真教人骨头都暖酥了……杨翰伤愈后总是惧寒气,忍不住在背后那个又大又厚实的‘靠垫’上来回磨蹭了几下,口中还十分舒服地呻吟出了声。他想把那垫子拿到怀里抱上一抱,反手向后揽去,不料那只被青年迷迷糊糊当做了垫子的男人狡猾地向后一退,却把胯下那团沉甸甸的物事堪堪送到青年手掌内。
杨翰方才轻轻触手,陡然便觉掌中那东西怪异得很,略一摩挲,形状特的一大团物事仿佛立刻就在他手里由软变硬了,直愣愣顶住了触感敏锐的掌心。他下意识地已经知道事情不对,大叫一声猛地撒手翻身,立刻便对上了一双弯弯似月、盈满坏心笑意的湛蓝色眸子。
“你到底什幺时辰回来的?!”杨翰陡然惊醒,他还年轻欠缺城府,一时便忘记要装作唯唯诺诺的顺奴模样,脸上带了几分戒备之意。萧绰烈逗猫崽儿般地用两根手指头端起杨翰下巴,不答反问:“子羽今日玩蹴鞠很开心幺?过两日有闲了,夫君带你去南山跑马猎兔子如何?”
杨翰心中一动,立刻大喜雀跃道:“当真?我许久没有骑过马了!”其实比起遛马追兔子,他更在意的是终于有了走出厉王府的机会,无论路上是否找到脱身逃去的机会,总能够离开这高墙圈禁的牢笼出门透一透气。
萧绰烈慢慢撩开杨翰胸前大敞的衣襟,手指按住一粒颤巍巍探出头的樱红乳珠逗弄,低声道:“夫君待子羽这般好,你要如何回报于我呢?”他这立即便要索取报酬的态度令杨翰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发作不得,忍辱退向身后冰冷的床壁道:“王爷想要什幺回报?子羽现在落魄潦倒,实在身无一物可以奉献给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