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起咀嚼的动作一滞。
果然如他所料,应当是头一回吃到,可总感觉……他似乎曾尝过。
阿起拧起眉头。
幼时的记忆如同一团迷雾,想触及细究,连伸出的手都会被那团白雾袭上,进而反噬。
强压下突然发作的头疼,阿起喉结一滚,把化在嘴中的甜腻咽下。
他垂眼,只见捏着小碟的手指干裂,满是劳作后的痕迹,与精致的盛装物还是甜点本身,都格格不入。
乍见麦子馋得猛咽唾沫,阿起将整盘点心给他:“吃吧。”
麦子欢喜,却没接过,而是只捏走一块:“我吃一个尝过味儿就行,剩下的起子哥吃吧!人家姑娘送你的呢。”
“……”
没送出去,阿起也没多说什么,默默又拈起一块尝了。
这回的是豆沙馅儿,去除了酸,余下的只余满嘴的甜。
想到那个讲话总是细声细气的姑娘,阿起半垂着眼,望着芸豆卷上雪一样的外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宋家父母见女儿今日迟迟未归家,两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去打听,得到消息的同时,宋芙也方回府。
“去了官府?”宋贵兴怀疑自己听错,扭头与妻子杜氏对视,均从对方眼里看见惊愕。
杜氏将方回来的宋芙拉过来仔细瞧瞧:“可是出什么事了?”
宋芙拍拍杜氏的手安抚:“爹爹、娘亲,已经没事了,我今儿个出门带的护卫多,不光没出事,还将寻事的贼人送进官府了呢!”
光听“贼人”二字,杜氏都快厥了过去,宋贵兴招来护卫陶乙:“你、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陶乙上前回话:“回老爷、太太的话,姑娘回程途经闾左,欲寻铜铃时被几个当地居民缠上,有名宵小持利刃袭击,车夫因此负伤,参与此事之人均已扭送官府,无一错放。”
杜氏听完更晕了:“利刃……负伤……”
宋贵兴听完大拍椅子扶手:“真是岂有此理?那混账是谁,竟想伤害我的宝贝女儿?不行,得派人去一趟官府,这样的恶人绝对不容轻放!”
他说到做到,当即召了下人,让他们过去打声招呼。
宋贵兴就不信,搬出自己的名号出来,那些贼人还有好果子吃!
“蓉蓉可有受伤?肯定吓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