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怕疼的吗?
宫梧桐随口道:“就不必什么了?”
明修诣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师尊到底怎么样才愿意给?”
宫梧桐也看出来了明修诣还以为自己是在逗他,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当年那副浪荡的样子逗他逗多了,导致现在的明修诣对他时不时的撩拨都习惯了。
宫梧桐闷闷地想:“这回我是认真的啊。”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明修诣动的心,好像撩拨着撩拨着,就陷进去了。
不过也怪宫梧桐性子太过放浪,加上当年“选妃日”的影响,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时候,便已经坠入温柔乡中。
明修诣还在认真听着师尊的要求,满脸正色,没有丝毫杂念臆想,让宫梧桐更气了。
他就想和心上人开个荤,招谁惹谁了?
宫梧桐冷着脸从床头的小罐子里拿出来几个半个指甲大的种子,直接甩到明修诣身上,冷冷道:“给你,拿去,去救你师尊吧。”
明修诣:“……”
明修诣被砸得哭笑不得,也没管身上的种子,先哄闹脾气的宫梧桐。
“弟子没有其他意思的。”明修诣温声道,“只是二师兄说药到齐了,炼制出来的灵丹能让师尊十年都能不受疼痛影响。”
宫梧桐捏着木签,一口铁齿铜牙将蜜冰咬得咯吱作响,口中阴阳怪气道:“哦,好厉害哦。”
明修诣眉头突然轻轻皱了一下。
还在矫情的宫梧桐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也顾不得心中那点气了,有些紧张地想:“他不会腻了我吧?他不会终于烦了我的胡闹要生气了吧?他不会转身就走吧?”
直到这个时候,宫梧桐才意识到,就自己这个臭脾气,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完全忍不了,而他在熟悉的人面前,更是会本能的加倍胡闹。
宫梧桐骄纵了几十年了,这还是第一回 生出这样的思考:若是有朝一日,明修诣真的被他的无理取闹给气得走了,他要如何做?
这样一想,宫梧桐莫名恐慌。
就在他自己吓自己的时候,明修诣抬起手轻轻握住宫梧桐的手,轻声道:“师尊冷吗?”
宫梧桐呆了呆,垂眸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捏着木签的手正在不自觉地发抖。
明修诣很懂得让师尊舒服的分寸,就算用寒冰灵种的灵力罩住整个寝殿,也不会让宫梧桐冷着,见宫梧桐的手不自觉地发抖,心想大概只有疼痛能让他这样了。
宫梧桐一无所知的样子更是明修诣的心沉到了谷底,只有长时间强忍疼痛的人才会是这个反应。
明修诣也不想管他是如何入魔的了,轻轻捏着宫梧桐的手,试探着和他商量:“师尊能随我回去吗?”
宫梧桐将疼痛压制下去,熟练地克制着身上的发抖,闻言皱眉:“魔族挺好玩的。”
“但这里的医师都不如二师兄。”明修诣声音更轻柔了,“他们都不能让师尊不疼。”
宫梧桐瞥他:“首尊大人,我也是医师。”
明修诣:“……”
明修诣无奈道:“我的意思是,只有二师兄的毒蛊血才能将蚀骨花的毒性消掉,否则您服用蚀骨花也是治标不治本。”
宫梧桐厌恶疼痛,但又没办法,难得没有再反驳,反而蹙眉思考了起来。
明修诣见他这个反应就知道此事稳了,先将身上的蚀骨花种捡着收了起来,招来水耐心地给宫梧桐黏糊糊的手洗干净。
宫梧桐无意识地任由他摆弄,好一会才眨了眨眼睛,道:“也行吧,反正魔族我也待得差不多了,也该出去看看了。”
明修诣笑了起来,道:“那我先去和尊上说一声,等会回来就带您走。”
宫梧桐懒得管这种琐事,明修诣愿意帮他做,他乐得自在,点点脑袋,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道:“有车辇吗?”
明修诣道:“可以有。”
宫梧桐很喜欢给明修诣添麻烦,闻言笑眯眯地道:“我要软得能躺着睡觉的。”
明修诣点头,抬手给他冻了个冰的头花递给他:“好的。”
看着明修诣离开寝殿,宫梧桐一改方才懒洋洋的架势,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喊了个大魔过来,让他将自己心爱的装饰和花儿全都装到储物袋里,他要一起带走。
大魔慢吞吞道:“尊主,您不回来了吗?”
“回来啊,玩腻了我就回来。”宫梧桐一边对着镜子往头上戴冰花一边懒懒道,“这和我收拾这些东西有冲突吗?”
大魔“哦”了一声,便不再多问,任劳任怨给他收拾东西。
半日后,明修诣回来,瞧见宫梧桐已经收拾妥当,正坐在寝殿门口的栏杆上晃荡着腿,见明修诣过来,冲他一笑。
外面还是太热,宫梧桐依然是一身单薄的紫衣,一晃荡腿就能瞥见两条修长的光腿,极其招人。
明修诣走上前,又拿出一件青色外袍,不顾宫梧桐的反对披在他肩上。
宫梧桐不情愿得很:“热。”
其实是他不愿意穿太多衣裳,繁琐还沉。
明修诣无奈道:“三界外已是深秋,出了过云江就会很冷了。”
宫梧桐这才没有再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