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欢乐的氛围里,易漫如又把给兄嫂们的礼物拿出来,是三对颜色款式相同的情侣手表,她也怕大家觉得厚此薄彼,干脆就一视同仁了。
六块手表加起来也不如易父那块劳力士,不过以易家兄弟如今的收入水平,这也是他们平时舍不得买的手表了,夫妻四人也都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新得的礼物。
易漫如对小朋友们也同样简单粗暴,男孩子统一送奥特曼,女孩子一人一套芭比娃娃,这些进口玩具在小地方几乎买不到,所以易漫如虽然只花钱没怎么用心,每份礼物却都送到了对方的心坎里。
全家人都沉浸在收礼物快感中,半响,比较精明的易二哥才反应过来,算了算价格问易漫如,“小妹,你买的这些东西,至少得花了三五万了吧?”
众人都被这个数字惊得倒吸一口冷气,易漫如也挺惊讶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易二哥说着便开始给这些东西一一估价,与真实价格相差几无,易漫如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心想原主对家人的认知有些出入啊,他们确实是在盛总的扶持下才过上如今奔小康的日子,但易二哥能有这眼力,说明也是个能干的。
而易大哥虽然不如老二精明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也很沉稳可靠。
总之觉得原主家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废柴,再说他们买房还是自己默默出钱,都没有找她要支援之类的,可见都是踏实本分的人。毕竟换成真极品亲戚,哪怕自己不差钱,买房这种大事肯定也要找有钱的妹妹妹夫打一波秋风。
易漫如正在一点点扭转对原主家人的印象,易家人也渐渐从被她出手阔绰的震惊中回过来,刀子嘴豆腐心的易母忙不迭把身上的首饰都摘下来,一股脑儿堆在首饰盒里推给易漫如:“你也太乱花钱了,快带回去看看能不能退,我都这么大年纪,要首饰干什么?”
易父也毫不犹豫取下手表,“这都是大老板戴的东西,给我一个糟老头子太浪费了。”
冷不丁对上两张严肃的脸,易漫如又无奈又有些感动,“都说了送给你们的礼物,再让我拿回去退货,我不要面子的吗?”
易母显然不懂这个梗,拧着眉数落她,“面子能当饭吃吗,你真是自己不赚钱就不知道节约,净买些摆着好看不能吃的玩意儿,就算女婿对你好、不介意这些,他爸妈要是知道你这么乱花钱,心里能没点意见吗?还有你那嘴上抹的什么……”
眼看着易母要从她乱花钱批到她的穿衣打扮上,易漫如虽然也曾怀念当初父母在时的相处模式,但是这么大年纪真被母亲训得更孙子一样,就有点敬谢不敏了,忙抓住易母的重点回应道:“不是说过我在京市找了点事做吗,这都我自己赚钱的。”
她之前没见过原主家人,为了省事只是应付他们自己在京市找了点事,并没有详细介绍自己的事业,易父易母闻言将信将疑,“什么工作这么赚钱?”
易大嫂满脸期待的问:“小妹不会是在妹夫公司当什么总经理吧?”
听称呼就知道,易大嫂跟原主的关系要比易二嫂亲近些,毕竟她嫁给易大哥的时间早了四五年,想必当年跟原主相处不错。
易漫如听到她的问题,倒是有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操作,要是能在盛总公司当个挂牌老总,哪怕不管事,年薪百万都不是梦了。
比开店舒服多了,失策失策啊。
就在她扼腕叹息的时候,易二哥却已经信心十足的开口:“小妹要是想当花瓶老总早就去了,最近多半是自己也做生意了吧。”
易漫如顿时一惊:“你又知道了?”
易二哥坐到她旁边兴致勃勃问,“你做的什么生意,去首都特别好赚钱吧?”
“开了个咖啡厅,因为还算是新鲜玩意儿,很受年轻人的追捧,也就赚了点钱。”易漫如想到易二哥贷款买房只是为了省钱买车,心想还是格局小了啊,便不动声色道:“过完年准备再开一家。”
易二哥听得双眼放光,连稳重的易大哥也不由自主凑过来问,“咖啡厅这么赚钱?”
易漫如点头道:“本来是没打算这么快开新店,但是盛总……启霖非常支持我,帮我直接把店铺买下来了,省了一大笔租金。你们可能不知道,京市的店租特别贵,我那个地段面积的店面,一年就要三四万,同街的店老板说房东们平均每半年要统一涨一次价,总之房子怎么涨,租金也怎么涨。”
都是开店做生意,易家兄弟偶尔也觉得房东要的租金太多,据说还是看在妹夫的面子上关照了他们呢,但一听首都的房价,兄弟俩就瞬间傻眼了,“一年三四万的租金,这还能赚多少钱?”
易漫如一副见过大世面的不在意模样,“三四万只是今年的价格,明年就要涨到四五万了,我这个铺子买下来不到两个月,也涨一两千了呢。”
易二哥脑子果然转得很快,“所以你有了这个铺面,哪怕以后不自己做生意,坐着收租也比我们赚的多啊。”
易漫如欣赏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反正我觉得买这个商铺不亏。”
“我们这里的租金虽然涨得不像京市那样夸张,但是每年也会涨个几百一千的,要是能买下来也不亏。”说着看向老大,“大哥你觉得呢?”
兄弟俩开始商量把在租的店铺买下来的可行性,易漫如偶尔在旁边出出主意,不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
可能是因为她说两点多才吃完午饭,易家的年夜饭要比邻居们都晚一些,到七点半了,易大哥和易二哥才抱着鞭炮下去放,易漫如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充满硝烟的年味了,兴致勃勃跟着他们一起下楼放了挂鞭炮。
从傍晚开始雨便没停,不过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也不影响他们放鞭炮。
兄妹几个放完鞭炮再回家,便可以开始吃饭了,易父去柜子里吧珍藏的红酒拿出来,“小妹喝这个吧,还是你去年带回来的,家里也没人喝的惯。”
易二哥毫不给面子的拆穿道,“哪里是没人喝得惯,是我们想喝,你跟妈都拦着不让啊。”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当仁不让接过红酒开瓶,兄弟俩这几年开饭店还是见过些世面的,易大哥则去洗了几只高脚杯来,杯子也是红酒套装里面的,不然很多人家里还想不到要买高脚杯配红酒。
易家的年夜饭不像盛总家那么高端大气,有最贵最新鲜的食材、五星级大厨亲自烹饪,他们满满一桌都是很常见的家常菜,除了易父亲自下厨的那道红烧肉,其他都是易母带着易家大嫂二嫂做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滤镜的加成,易漫如都仿佛吃出了记忆中的味道,破天荒的大开吃戒起来。
易漫如饭菜吃不少,酒也没少喝,开的那瓶红酒除了易家兄弟陪她小喝了几口,剩下大半瓶都让她一个人喝了,他们表示还是更喜欢二锅头。
酒足饭饱,兄妹几个又在电视机旁支起桌子,看着春晚打麻将,不知不觉已是十二点半,春晚也结束了,易母才催着他们散场。
他们家没有守岁到天亮的习俗,一般守到凌晨就可以了,主要是孩子们都熬不住昏昏欲睡了,易漫如也打了个哈欠起身问:“你们怎么回家?”
不等她说要用车送,易父便道:“骑摩托车来的,外面雨也不大,就让他们自己骑车回去吧。”
易漫如想想小刘被她两个哥哥以晚上不需要开车为由劝了好几杯酒,她自己更是喝完半瓶红酒越来越上头,也没人可以开车,便果断点头:“那就不送了,我去洗个澡。”
易父易母住着新楼最方便的一点就是有热水器,可以随时随地洗澡,易母闻言便道:“快去拿睡觉的衣服吧,我先帮你打开热水。”
因为开箱子找衣服耽误了几分钟,易漫如去浴室的时候水刚好热起来,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再出来时,客厅里就剩易父易母了,连小刘都扛不住先回房休息了,易漫如便叫两老也早点回屋休息,易父易母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后还是易母先开口,“怎么女婿今年也不同你一起回来?”
易漫如有点囧,心想今年难道就特别一点吗,盛总非得跟她一起?
正要开口解释一下他应酬特别多,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易母忙抱怨着前去开门,“肯定是谁又掉东西了,丢三落四……”
话还没说完,看到自己刚才念叨的人就站在面前,易母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状,易漫如也好的凑过去,就对上盛总那爬上红血丝、一看就很疲劳的眼睛,顿时也跟易母一样呆若木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