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口小口喘着粗气,对还是不对,她不敢赌,她坐了二十年的孤儿,她再也不愿意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她坐在床上,佝偻着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只听见轰隆一声,车子引擎熄火的声音在窗外传来,咚咚的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春夏猛的抬起头来,只看见大门被秋冬打开,他的碎发底下一片细密的汗珠,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外套,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来。
他跪坐到她的腿前,那里长年累月的黑色瘢痕还没有消掉,春夏羞窘的往回缩了缩脚。
他的头靠在她的柔软的肚子上,深深的,舒适的叹了一口气。
春夏缩回去的动作停下来,她突然有点儿难过,明明,渴望他的,也是她啊…
她的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突然,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低下头看去,只见脸色发白的男人已经晕倒在她身上,她哆哆嗦嗦的拍着她,海水般的后悔和害怕一股脑儿的涌向她的心脏。
“秋冬…秋冬?你醒一醒!”她手足无措,想要站起来,却被男人的身子压的重心不稳,直直摔向地板,她爬起来,把手机拿出来,“120…对…120”她语无伦次。
“喂?你好…我弟弟他晕倒了!”春夏忍不住哭腔。“地址是…金南区21号别墅1号,我叫赵春夏,我弟弟叫赵秋冬…你们快来啊…求求你们快点过来吧!”她手足无措的对着话筒嚎啕大哭。
春夏自记事起、除了在孤儿院被欺负的时候,还有初中毕业被刘大栓勒索的时候偷偷哭过,记忆里,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哭的像是地球马上毁灭一样。
秋冬醒过来的时候,人还在救护车上,急诊的医生护士在给他做生命体征的监测。只有春夏时不时打声嗝儿的哭泣声,撕心裂肺的穿透他的耳膜。
“秋冬!呜呜呜…嗝…秋冬…”她抱着他的胳膊,哭的惊天动地。
他突然笑了,随即疼的龇牙咧嘴,“你…别哭了…噗…哈哈…你别哭了”他断断续续的说。
春夏的眼睛本来就大,哭完肿成一条缝儿,像个喜剧演员。她看到秋冬醒了立刻扑上去。
“秋冬你醒了?你怎么样啊?嗝…还疼不疼?”她还是止不住的打着嗝儿。
赵秋冬深呼了一口气,摸着她的脑袋,哄她,“别哭了…到医院就好了…”
“好!我不哭,我不哭,”她胡乱擦着眼泪,秋冬看不下去,把自己的怀里的手帕递给她。
旁边的小护士新手上路,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接着被旁边的医生狠狠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