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春第二天真的让吴胖给林教授带去五本黑色笔记本和三枝圆珠笔,林教授理智上觉得应该拒绝,可感情上舍不得,最后收下了。更多小说 ltxsba.me
他对吴胖感慨道:“顾同志真是个好人。”
吴胖不以为然地说:“我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了,你咋才知道?”
林教授宽容地看着吴胖笑笑,这孩子也是个人才。
……
基建科的在忙着盖房子,第一批参加分房的职工们一边焦急地等着新房建好,一边积极地四处搜集木料做家具。
说起做家具,从今年开始,大家不知怎地,突然燃起了生活的热情,做家具成风,这风还不是从农场刮起来,是从外面蔓延进来的。
有人总结说,大家都懒得闹革命和内斗了,开始把生活用心放在自己身上。
这风一刮起来,草编厂的职工们就更忙了。他们刚交付了一批草编制品,还没来及喘口气,就不断地有人来订藤编衣柜,躺椅等等。
到了后来,他们发现田红军竟然连家具都会做,而且手艺还挺好,用料省,样式时新好看,大家像发现了宝藏似的,蜂拥而上。
田红军忙不过来,就把儿子田小刚给留下来打下手。田家一家人在农场呆了一阵早回家去了,田小刚本来在干完活后也要回去的,这下又有借口留下来了。他心里十分高兴,跟着父亲干得很用心。
就算是留下田小刚也还是人手不够,田红军只好从职工中选择有资质的年轻人进行培养。其中学习能力最强,有审美眼光的孟念群成为他的首席大徒弟,后面还有赵建设等人。
他们一得了闲,就叮叮当当地忙个不停。
打家具不是个轻省活,做家具的人多少都会偷偷给点钱,也有的给东西。田红军拿一部分,几个徒弟凭出力多少都有分红。
孟念群又多了一份收入,他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喜悦和激动,跑过来找顾立春分享:“立春,我又多了一份收入。最多的时候,我一个月能拿四十块钱。”
顾立春也跟着他高兴,不过,他看看他身上单薄的衣裳,说道:“发了工资,给自己添一件冬衣吧。”
孟念群摸摸自己的衣裳:“没事,还能凑和穿。”
隔天,顾立春找出自己的旧衣裳拿给孟念群,他比自己略高一些,不过秋冬时节的衣裳比较宽松,倒也能穿。
孟念群收下衣裳,美滋滋地穿身上。
两人正在说话,陆大爷让人给他送信来了。
前几天,顾立春又在报纸上发表了三篇文章,收到十来封读者来信。
孟念群看到这么多来信,突然福至心灵,问道:“立春,你的这些信是从全国各地寄来的吗?”
“一般是省内的,我的文章多发表在省报和市报上。”
“要那是发表在全国性的大报上,就能收到全国各地的读者来信了?”
顾立春笑笑:“这些报纸不好上,竞争太大;二是也不一定有人给我写信,除非是文章特别触动到对方。”
孟念群说道:“你投个试试嘛。以后,我当你的助理吧,帮你处理这些来信,有重要的信件就整理出来告诉你。”
顾立春看着孟念群,爽快地答应:“好。”
顾立春在孟念群的督促下,投了几次稿子,大报很难上,投十篇能中个一两篇就算是很好了。不过,刷下来的稿子也不白写,可以投给省里和市里的报纸。
顾立春对稿子见报这事已经麻木了,但朱书记可不,他每次看到顾立春的名字还是很激动,兴致一起,还会叫顾立春进办公室鼓励一番。除此以外就是姑父杨爱国。每次顾立春的文章登报,他就会多买几份报纸送人,心情也格外的好。
这天,孟念群正在阅读读者来信,突然,他的手一颤,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
二堂哥果然聪明,他只是在信里提示了一下,对方就发现了真相。这封信就是他写来的,直接以读者的身份写来的,而且不止写给顾立春,还写给其他作者,根本不会引起有关人员的注意。
孟念群把信拿给顾立春,顾立春起初以为只是一封普通来信,读了一遍,发现信里也没说什么,无非是一些问候,说一些文章的感想,信中还说他因为身体不好,偶尔会对生活失去信心,看到他的文章后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信心云云。
孟念群问道:“立春,你能不能亲自给他回一封信,随便说些什么就行。”
顾立春看着孟念群,见他色有异,略微一想,心里有所猜测,便笑着答应道:“行,我给他回一封。”
顾立春铺开稿纸,先是感谢他的来信,接着又鼓励他一番,还贴心地在信封里寄了三张邮票,鼓励他以后常写信。
孟念群拿到信,赶紧抽空把信寄了出去。
不得不说,孟念群这个助理用着十分顺手。细心体贴,文化素质高,有一些不太重要的材料都可以交给他写。
孙厚玉对于孟念群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愫,他开玩笑道:“小孟,你这是要抢我的饭碗呀?”
孟念群谦逊地答道:“小孙,我这种身份哪能抢你的饭碗?你跟着顾哥是要干大事的,我只能在幕后给你打杂。”
孙厚玉一想也是,以孟念群的身份,不可能当干部,何况顾哥喜欢他,他也不能没有眼色。现在的他也有着旁人不可替代的作用,做人不要太小心眼。
孙厚玉又问:“小孟,顾哥在哪里?我有事向他汇报。”
孟念群指指猪场的方向:“他在那边。”
孙厚玉在猪圈旁边找到了顾立春,他看着这满圈的肥猪,心情大好,笑嘻嘻地说道:“顾哥,今年咱们大伙分到的肉肯定比去年还多。”
顾立春点头:“应该是。”
孙厚玉说完猪肉的事,快速切换话题,悄声说:“顾哥,有这么一件事,那个魏南你记得吧?就是在食堂工作的小魏的堂哥,看仓库的那个。”
顾立春:“我记得他,他怎么了?”
孙厚玉压低声音:“他本人没怎么样,就是跑来告诉我一个消息,说那个齐科最近老往老梁家里跑,他老婆也总跟老梁的家属套近乎,我觉得姓齐的这人一肚子坏水,咱不得不防。”
顾立春赞同孙厚玉的想法:“你说得有道理,继续让魏南盯着姓齐的,你也注意些。”
他正跟孙厚玉说话,场部的广播响了,通知他去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