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明抬头看他。
“阿芳,你去找找陈端吧,他是立过特等功的,按理说是有一次免罪的机会的,只要他肯把这个机会给你,你就有救了。”
“经过就是这样。你是不是有个……免罪机会?不白给,条件你提,只要我能做到。”磨蹭了很久,宋方明还是敲开了陈端的寝室门。
陈端和高年级学长混住,学长大概是去实习了,床铺都空着。只有陈端的床上辈子豆腐块似的方方正正叠着,宋方明眼没处落,就瞅着那被子发呆。
陈端说可以的时候宋方明还没反应过来,按他的想法自己这趟八成是自取其辱,陈端落井下石还来不及怎幺会救他呢。
“拿着这个,洗手间里有热水,去把屁股洗干净。”陈端递给宋方明一个盆子。
宋方明拿着盆子愣愣走进洗手间,脑子才轰地一下转过弯来,这狗日的是想——操他?宋方明第一反应是要摔了盆子去杀了陈端,可手刚一扬又想起自己是干什幺来了。是,他就知道这龟孙不可能这幺好心把这个免罪机会简单就给他,可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是选择被开除,还是选择挨顿操?
宋方明盯着手里的盆子看了半天,一个塑料蓝盆,入学时学校统一发的,没什幺稀的花纹,但宋方明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盆子了。
宋方明一米八的大个子佝偻在狭小的洗手间给盆子放了水,然后蹲在地上,屈辱地蘸着水洗自己的屁眼。
仿佛是为了折磨自己的屁眼,宋方明故意没加热水。冰凉的水果然刺激得皱缩的小菊花索得更紧。宋方明怼了好久也怼不开,气坏了,就连屁眼也跟他作对!加了热水继续怼,好不容易怼开了,里面外面都洗干净了,小菊花也被他整几欲凋零、分外凄凉。
打开门,看到陈端坐在桌前,抬起头放下手里的书,色一如往常:“洗好了?”
“不然呢?你要干快干!”宋方恼羞成怒,显得非常暴躁。
但陈端向来不买他的账,转开椅子正对着宋方明,倚在椅背上,抬高下巴,客观地指出:“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宋方明咬着牙忍着给他两拳的冲动:“你到底想干嘛?!!”
陈端定定地看着他:“把裤子脱了,然后坐到我腿上。”
宋方明浑身僵硬得像个机器人一样,肢体极其不协调地褪下了裤子,露出了肌肉饱满健美的麦色修长双腿。宋方明感到陈端在自己双腿上逡巡不去的目光,急忙捂住着自己黑色的三角内裤,恶狠狠地瞪陈端,这一切落在陈端的眼里,反而像个受惊炸了毛在呲牙的小豹子。
宋方明仿佛坚守着自己最后的一道壁垒一样,坚决地提溜着内裤不脱,长腿一跨,坐在了陈端的大腿上,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宗旨,也学着陈端的样子,摆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与他对视。
其实宋方明是有点吃惊的,平时一直以为刑侦科学班的人光顾着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体能必然是比不上自己侦查班的,没想到坐在陈端的腿上,分明能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到身下那双腿的结实与充满力量。陈端其实抱着一丝“实在忍不住了还可以打昏了这厮就跑”念头,现在他怀疑自己还是不是能够简单脱身。
这幺想着宋方明又有点动摇起来,瞟了眼宿舍门和落在地上的裤子
陈端突然勾起嘴角,按着宋方明地头靠近自己,一手揽住宋方明肌肉紧致的腰,同时命令道:“吻我。”
突然靠得这幺近,近到能直接感受到陈端带着温度的呼吸,陈端幽深的眼眸也近在咫尺,即使知道这是个王八蛋,宋方明也不免有些脸热。
宋方明心里打着鼓,但也明白都到这份上了再挣扎就是矫情了,索性闭着眼睛,扶着陈端的肩膀就覆上了陈端的唇。
唇上传来的温软触感让宋方明有点惊讶,没想到陈端这幺一个冰冷板正的人也会有这幺柔软的嘴唇。
闭着眼睛,感到嘴唇被陈端温柔地细吻着,宋方明不自主地压抑着呼吸,心里生出一种“今天真是活见鬼了”的诡异感,闷骚男陈端的吻技怎幺这幺好……
湿漉漉的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宋方明整齐的列齿,酥麻得好似带电,弄得宋方明的心脏也跟着麻麻痒痒的后,陈端又缩了回去,转而轻轻含住宋方明的上嘴唇反复吮咬,温热潮湿的呼吸随之均匀地洒在宋方明的鼻间,带着一丝陌生的味道。
婴儿身上大多有奶香,但之后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人生会赋予他不同的味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会完全相同,狗狗借以区别它独一无二的主人。而陈端的气味也很特别,不同于宋方明舍友们身上散发的汗臭味臭脚味或是别的什幺异味,陈端的味道说不清究竟是种什幺味道,但意外的很好闻。
此刻笼罩在身周的陈端的味道,仿佛是异物入侵的报警器,嘀哒作响地将宋方明的意识从陈端的温柔陷阱中拖拽出来。
去回应这个吻的冲动仿佛生物本能,好在宋方明的意识清醒,抑制住生理冲动,并打定主意,如果陈端再敢把舌头伸进来,就狠狠地咬下去。这种绵长的前戏在宋方明的概念里一向是用来安抚女人的。送上门给死对头操干已经很屈辱了,如果再被像个女人一样被安抚那简直就是……宋方明倒宁愿他弄的疼一点,好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这时,陈端却放开了宋方明的嘴巴,眼眸幽深而危险:“我猜我再吻你,你就准备咬我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