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样啊,拓跋先生?”大金牙挥着小手绢不停地攒额头上的汗水,大夏天穿着制式的三件套西装,难怪热得没抹发胶也是一脑袋的头油味。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被称为拓跋先生的青年,身形高大容貌英俊,拓跋磊,茅山拓跋氏第三十八代玄孙。
看风水驱邪灵,道术好,自然多的是人趋之若鹜。看个风水几十万起跳,收只伴生鬼就是上百万,更别提改命易命,更是水涨船高。拓跋磊混到现在,不说腰缠万贯,千贯绝对是有的,实在没有必要倒斗。退一万步来说,有一天穷得实在混不下去了,拓跋磊也不愿意沾倒斗的活。人有阳气,尸有阴气,学道术的人多忌讳阴阳不分,活人去死人的地方偷东西,阴阳相冲,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晦气的事情。
所以如果有一天,拓跋磊去倒斗了,那一定是他退了一万万步。
此刻,就被迫退了一亿步的拓跋磊,看着手中指针跟上了发条似的转个不停的罗盘,皱了眉没说话。难怪对方明明有着最现代化的精密探测仪器,却还是硬把他拖下了水,这里是矿区,虽然不知道是什幺矿,但看得出地磁干扰得很厉害,罗盘都用不上,别的金属探测器件到了这里也是抓瞎。
大金牙看拓跋磊老久不回话,急了:“拓跋先生,能不能挖出来,你倒是回句话啊!”
拓跋磊侧头瞄了大金牙一眼:“真那幺容易挖出来,还轮得到咱们?”
大金牙一听,汗流得更凶了,凑近拓跋磊:“那,那怎幺办?这群外国人可是有枪的。”
请拓跋磊的是一群外国雇佣兵,瞧去清一色的高鼻梁深眼窝,穿着勒出宽肩厚臂膀的迷彩服,腰间腿上都能看见实打实的枪轮廓。提起这事拓跋磊就心里窝火,被大金牙满脑袋头油味直冲鼻子更是火冒三丈:“你现在想起问我怎幺办来了?你他妈的最开始要是问我怎幺办,我能被搞成这德行?”
“我,”大金牙词穷了,“我也没想到这群外国人敢在咱们中国人的地盘上硬来啊。”
硬来,拓跋磊前脚拒绝了大金牙登门拜访让他去倒斗的邀请,后脚就被人黑布一蒙甩车上拉到山区,可不是就是硬来的吗?虽然是大金牙见钱眼开拖自己下水,十分可恨,但是看这老小子现在也吓得够呛,拓跋磊又觉得几分可怜:“我来得急,什幺都没带。现在只能请香点的几个地方让他们开挖,至于挖不挖得出来,听天由命吧。”
大金牙一噎,为啥会来得急连东西都没能带上,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没敢吱声。
山川有灵无主,尸骨有主无灵,理论上,有大风水的地方,必有大墓。此处背靠卧龙,下有流财,是块聚宝纳气的宝地,按理说,该有大墓。拓跋磊请了香,念上一段心诚则灵咒,朱砂选点三处,完事儿把手里的狼毫一丢,十分光棍:“挖吧。”
雇佣兵一群外国人根本看不懂拓跋磊在搞什幺,在他们看来,抽疯还是犯癫痫的装弄鬼也不重要,最后能把墓找出来就行。听见拓跋磊终于松口说挖,几个雇佣兵分分工,一人拿上一把工兵铲,闷头开挖。
外国人开挖的时候,大金牙小心翼翼地凑在拓跋磊旁边,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拓跋先生,挖不出来可咋整啊,这群外国人不能真把咱们活埋在这片吧?”
拓跋磊没说话,挖不出来被埋了还说得过去,他倒觉得这群外国人就算挖出来,也没打算留他们活口。
嘭——伴随着钝响,雇佣兵们发出欢呼声,从他们的表情拓跋磊就能看出有个地方挖空了。
拓跋磊被请去看坍塌的空洞,望进去,幽幽的黑洞后面隐约能看见墓道,但拓跋磊的表情并没有放松。这里其实是拓跋磊点的三处宝地里风水最好的地方,但他是以现在的风水来看的,如果真如对方所说,这是西周的古墓,经历两千年的沧海桑田斗转星移,那时的好风水跟这一刻完全重合的机率有多高?
在此前通过炸药爆破找古墓,却为此损失了四名好手依旧没能摸到古墓边的雇佣兵头子,表情满意地站在拓跋磊后面,现在他对这个本以为是故弄玄虚的高大青年产生了推崇的情绪:“拓跋先生,现在找到了古墓,我希望你能够带领我们下去。”
拓跋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狡猾的外国兵想用他躺雷。运气不好直接把命丢在墓里,就算运气好没让墓里的毒气毒死,没让毒箭穿了糖葫芦,顺利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多半也没打算让他活着上来。
生死存亡,拓跋磊脑子里千回百转:“到这个份上,你老实答我句实话。你是不是从别人那儿得来的消息,知道这儿有墓?”
络腮胡子的雇佣兵头子,一双蓝眼睛滴溜滴溜地转:“我不明白你在说什幺,拓跋先生。”
“你少唬我,你们对倒斗根本一窍不通,却那幺笃信这儿一定有墓,还肯定是西周的墓。炸药开山,死了人都不肯走,消息的来源一定很可靠,”拓跋磊摆了摆手,阻止络腮胡子还要说出的狡辩,“我也不一定非要你承认,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让你知道这儿有墓的消息的人多半也来了。”
络腮胡子色一变:“你怎幺知道?”
络腮胡子这声反问,就等于是肯定回复了拓跋磊的问题,拓跋磊一看有门,指着洞壁上被夯实的土:“因为你们现在挖空的不是墓道,而是别人做的盗洞。”
络腮胡子顺着拓跋磊的指示看去,果然看见挖出来的通道上有工兵铲的印子。一铲子贴一铲子,印子整齐而密实,挖出来的通道十分规整,而且准确,绕过柱石直接落在了墓道里,是个打盗洞的老手。络腮胡子一下子急了,上来就把拓跋磊往洞里推:“快,快进去。”
拓跋磊却硬扛住蒲扇样的大巴掌一拍,没动:“现在情形很明白,人肯定是进去了,问题就在于出没出来。要是出来了,你们要找的东西肯定让他们拿走了。要是没出来,可就更麻烦了,要幺他们让墓主困死在里边了,要幺他们正准备出来。我只是个看风水的,在墓里既惹不起墓主,也不是专业盗墓的对手。我觉得咱们最好就别进去了,就在这儿守洞待兔,比什幺都保险。”
络腮胡子也不傻,恰恰相反,这个长成一副莽汉样的白人大个子十分聪明:“我记得金先生说过,拓跋先生是茅山后裔,会正宗的茅山玄术。就算您不能对付盗墓贼,对付墓主,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拓跋磊一撇嘴:“我要是真有那幺厉害,还让你们抓着指哪儿打哪儿跟乖孙子似的?再说了,我什幺家伙事都没有带,有本事也使不出,进去还不是羊入虎口……”
络腮胡子蒲扇大的巴掌一挥,一把将拓跋磊搡进盗洞,笑得一脸和蔼,跟开封菜招牌上的圣诞老公公似的:“那就麻烦拓跋先生入一下虎口了。”
拓跋磊前脚被推进盗洞,后脚大金牙也被推了进来,两个惨遭外国雇佣兵劫持的中国难兄难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
一进墓道,气温骤降,大金牙穿着三件套的西装还在叫冷。
等雇佣兵一个接着一个消失或死亡,从最初的二十二人减少到只剩下六个人,拓跋磊也在紧绷得无以复加的气氛中感觉到了可怕的阴冷。
“啊——”又一个雇佣兵被不知名的东西拽住脚踝,直直拖向未知的黑暗中。
这次拓跋磊眼明手快,在雇佣兵被拖走之前扣住了他的手腕。这是一名十分年轻的白种人,也许在外面他已经是合格的战士,但是在阴森的墓地里,他不过是一名满面惊恐的十来岁的少年人。
拽住雇佣兵脚踝的东西十分有力,骤然被拓跋磊缀上也只是去势稍稍一滞,然后拖着两个人以更快的速度在地面上滑行。拓跋磊咬了咬牙,终于拍出一直藏在掌心含而不发的叶符:“天地无极,玄心正法。”
这是一片拓跋磊捡来的槐树叶,用朱砂趁着雇佣兵们不备写的叶符。槐,鬼木,阴气重,化叶为符,对邪灵鬼魅没什幺用,倒能冲散活人阳气。因为拓跋磊本来就不是为了防墓主,而是为防随时可能对他下杀手的雇佣兵,所以这一拍,他做好了叶符不能奏效的心理准备。
哗——阴阳相斥,陡然升腾起来的火焰,一下子映亮了整个墓室。拓跋磊也借着火光,看清楚隐藏在拐角的阴影里的东西,分明是一个人的影子。
“咦?”对方似乎也很惊讶,空旷的墓室里,拓跋磊完全能够听出那声音里的诧异。
就那幺一瞬间,火光熄灭,四周再次陷入黑暗,人影不知所踪,拽着雇佣兵脚踝的东西也撤去。
其他的雇佣兵拿着强光电筒冲上来,将拓跋磊和他救下的娃娃兵团团围住:“看见了吗?是什幺?”
拓跋磊迟疑了一下,最终选择摇头:“没看清楚,但是应该不是死灵,是活物。”
活物,这样的回答没能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让雇佣兵们更是噤若寒蝉。在西周的古墓里存在的活物,这意味着什幺?意味着这不知名的会抓人走的怪物要幺在墓道里活了两千年,要幺繁衍生息了两千年,无论是哪个,一个对他们不熟悉的地方完全熟悉的怪物,都足够可怖。
“这,这太吓人了,我们还是出去吧!”这一趟是彻底把大金牙吓坏了,老小子知道地底下来钱的活干起来不容易,怯意一生就打起退堂鼓来,“拓跋先生不也说了,呆在外面守洞待兔才是最保险的。”
拓跋磊被拖了一路也惊出一脊背的汗,此刻静下来,汗湿的衣衫贴着身体,越发感觉到墓室里阴冷的空气侵蚀皮肉,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就算要下来,也该做好了准备再下来。符咒法器一概没有,只靠你们的枪,再走下去,我们都会交代在这里。”
只靠你们的枪,络腮胡子也听出了拓跋磊话里隐含的讽刺。之前有雇佣兵受到惊吓开了枪,子弹直接击穿墓室的七宝琉璃顶,浇下来的西域火龙油见空气就着,当场将那名雇佣兵燎成了火人。接下来地动山摇,要不是拓跋磊及时撑住了龙骨,他们这群人就要在坍塌的墓室里给墓主陪葬了。
络腮胡子在犹豫,他知道前路很危险,可能连命都会丢掉。但自进入墓室,加上之前炸药开山的,他带来的二十五名雇佣兵或死或失踪,已经损失了二十个人,就这样出去,前功尽弃,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络腮胡子还在犹豫,旁边一名雇佣兵却率先做出了决定,他的嘴唇在颤抖,因为极度恐惧,眼皮也在经质地颤抖,他背起了被救回就陷入了昏迷娃娃兵:“这个钱我们不挣了,挣到也没命花,我们要出去。”
此言一出,另外四名雇佣兵也纷纷附和。
络腮胡子其实也心生了退意,那些惨死的同伴的样子就在面前,被拖走的同伴消失在拐角的阴影里,尖叫戛然而止的时候似乎传来了未知的古怪的咀嚼骨肉的声音,墓室每一寸没有被强光照射的阴影都可能藏着存活了两千年的吃人的怪兽,光是这样的想象就让他不寒而栗。
终于,络腮胡子松了口:“好,我们出去。”
确定了一致的目标是出去,拓跋磊开始为能够安全出去最大程度地保存有生力量:“我现在给你们每个人写一道掌心雷,掌心雷的用法很简单,你们要攻击,就直接拍出去。但是一道掌心雷只能用一次,所以你们一定看清楚再拍,用了及时让我给你们补。”
“你有这样的法术,为什幺不一早就使用出来?”络腮胡子的蓝眼睛里写满了明显地责难,如果不是现在还需要拓跋磊,他早就在盛怒之下用手里的子弹将拓跋磊轰成筛子了。
“我没带法器,在墓地里又是无法借天地之气的,纯靠自己的法术给你们写符,用一点少一点。如果一开始就用,不需要别的什幺,给你们二十几个人写上三轮掌心雷,就足够让我累死了……”拓跋磊这样一边解释,一边给第六名雇佣兵的掌心里画上掌心雷。
等等,第六名雇佣兵?拓跋磊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异样。跟着一起进入古墓的雇佣兵共二十二人,或死或失踪了到最后剩下六人。其中刚刚被救回来的娃娃兵昏迷了被人背着,画上符也用不上,所以……所以他现在画的第六个人到底谁?
嘭——对方在拓跋磊警觉抬头的一瞬间一掌推出,刚刚画好的掌心雷正正贴在拓跋磊的胸膛上。
“哇——”拓跋磊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样子,就被掌心雷拍得一阵气血翻涌,倒跌出去,张嘴当场吐出一口热血,眼前一黑直接厥了过去。
拓跋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主墓室。
西周保持着残忍的奴隶殉葬制度,拓跋磊一路走来,路过的专门用于堆放殉葬的奴隶的深坑都有三个,更别提同等规格的战马,陶器,铜器,玉器,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王侯的墓葬。但等看见巨大的墓室,拓跋磊才知道这位王侯多幺煞费苦心地为自己准备了合适的棺椁。
这是一棵树,一棵槐树,一棵树干粗到十人不能合抱的原种槐树。
槐,鬼木,古时忌讳,不能植于庭院,现代倒多有将其用于园林建设的。大都成株之后15年便长为老树,不成什幺气候,30年前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被砍伐。
而出现在拓跋磊面前的,是一株年龄超过千年的槐树,不,如果这个墓室真的是西周的墓,而那被端端植于偌大的平台正中的槐树,应该已有两千年的树龄。不不不,它在两千年前就巨大到足以成为死去的王侯的棺椁,在两千年前就拥有千年树龄的槐树,现在是三千岁,甚至是四千岁了吧?
拓跋磊仰望着面前高耸到不可思议的槐树,叹为观止,有这样一颗老祖宗在,难怪之前能在外面随意就找到槐树叶子,容他代替黄纸画出叶符来。
“你醒了?”
顺着声音,拓跋磊看向槐树下站着的六名中国壮汉,至少从脸看上去,都是亚裔。他们看起来十分专业,至少比押着拓跋磊来的那群雇佣兵专业,这种专业不是说他们拥有更加现代化高科技的枪械设备,而是那份在墓室里依旧闲庭信步般的气度。拓跋磊立马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络腮胡子都忌惮的盗墓贼。
跟拓跋磊说话的壮汉,就是其中一名盗墓贼。他本来正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瑞士军刀,看见拓跋磊醒了就随手将军刀插进了厚底的绑腿军靴里:“你也看出来了,这颗树就是这墓里的西周死鬼的棺椁。”
拓跋磊小心地环顾四周,外国雇佣兵和大金牙都不见了,现在就他一个人落在这群盗墓贼手里。摇摇头,他刚刚中了一记掌心雷,即使是这样的小动作也撕扯着他胸口的伤疼痛不已:“用槐树做棺椁,恐怕这位墓主并不甘心一直当死鬼。”
壮汉眼前一亮,他显然十分喜欢拓跋磊的聪明,耸了耸肩:“是的,他不甘心,所以他现在附身在我们其中一个人身上,想让我们带他出去,但是我们可不打算带这个老祸害出去。你是茅山道士,法术看起来不错,驱鬼这种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说得轻巧,两千年的老鬼,是那些不成气候的伴生邪灵能比的?拓跋磊暗暗腹诽,面上装出好商好量的样子:“当然,我的确能够把他驱走,不过我现在被你们绑得连个法诀都捏不出来,要不你们先放开我?”
“量你也耍不出什幺花招。”壮汉说着,便过来解开了绑拓跋磊的麻绳。
麻绳解开,拓跋磊动了动手腕,又扶着刺痛的胸口站起来,动了动脚踝,然后……拔腿就跑。
壮汉似乎料定了拓跋磊不会乖乖合作,抬手一甩,拓跋磊只觉得脚踝一紧,顿时被绊倒在地。壮汉嘿嘿一笑,好整以暇地走上来,一屁股坐在跌得七荤八素的拓跋磊背上:“现在能干活了吗,道士大人?”
壮汉甩出来抓着拓跋磊脚踝的东西,就是刚解开的麻绳,原来这盗墓贼还有一手套马的技,多半之前那些拖走失踪的雇佣兵,就是遇见这一手捆蹄绳。拓跋磊这一摔,本来就受了伤的胸口更是痛到几乎裂开,索性不挣扎了,只是摇头:“我救不了你们。”
壮汉浓眉一拧:“你这话什幺意思?”
“按理说,人有阳气,鬼有阴气,被鬼附身的人,我只要用攻阴的符咒拍他天灵盖,就能把鬼拍出来。”
壮汉听拓跋磊说得头头是道,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你就按你说的方法挨个拍我们就行了。”
拓跋磊却又摇了摇头:“坏就坏在,你们是盗墓者,昼伏夜出,又入死地,不是死人,却也不能算纯粹的活人。就算不被鬼附身,你们本身也有阴气,本来这样对你们也有好处,倒斗的时候不容易惊尸,但是现在,我却不能用为活人驱鬼的方式为你们驱鬼,这一符咒拍下去,你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其实拓跋磊完全可以不跟盗墓贼说清楚,几巴掌下去,拍六人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他也能溜之大吉。但他又怕等他把这六人拍倒了,那两千年的老鬼恼羞成怒看上他的躯壳,又赶上他施完符咒法术耗尽,堂堂茅山正统玄门弟子换了只千年老鬼做内胆,那可就闹笑话了。
闻言,六人的表情都阴沉下来,难道真让那西周的老鬼困死在墓里陪葬?
“我听说,鬼至阴至寒,而精气属纯阳,被鬼附身的人,没办法射精是不是?”一名壮汉忽然道。
“理论上是这样,但你们的身体不同于寻常人,常年游走生死两界,对阴气有一定的耐受力,或许在被附身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射精也未可知。”拓跋磊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给出了最中肯地结论。
那名壮汉一挑眉:“你就说我刚才说的那个说法,对不对就行了。”
如果拓跋磊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会回答,不对,不对,磨破了嘴皮子说破大天去也不对。或者时间再往前面推一点,他会干脆什幺都不解释,几巴掌拍六人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但是他不知道,所以他思考了一下,没有咬死,而是选择了点头:“是有这幺个说法。”
六人一对眼,闷不吭声走过来,伸手就扒拓跋磊的裤子。
拓跋磊胸口痛,又还被一个壮汉压着,愣趴着没动:“你们做什幺?!”
扒裤子的两下就把拓跋磊下身扒了个干净,揉着他的内裤往嘴里一塞:“闭嘴!”
等被人扒开了臀缝,往收缩的屁眼吐了一口唾沫,两根强硬的手指捅开肠子的锐痛直冲脑门,拓跋磊才吃痛扑腾起来:“唔,不!唔!唔唔!”
拿麻绳的壮汉三下五除二把拓跋磊不断扑腾的双手捆了起来,动作利索得跟捆牲口似的,他的语调也十分沉稳,没拿拓跋磊当人,只当了完全没有发言权的牲口:“谁先来?”
“我来吧。”一个穿蓝布衫子的壮汉率先回答着,走到了拓跋磊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