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初:“……”
他想问沈无咎,有这么个媳妇是不是很头疼。
“公主,咱们这点人能做什么?”裴延初换了个方式问。
楚攸宁扫了眼她的队员,“搬东西?”
裴延初看了眼归哥儿,“搬东西人手也不够。”
楚攸宁看向官道对面山的某个位置,“足够了。”
“我能帮忙的。”归哥儿举起小手,衣摆还兜了一捧覆盆子,山里时不时传出一声恐怖的乌鸦叫声,但是有公主婶婶在他就不怕。
裴延初:……这么小的孩子能保证不哭闹就是帮的最大的忙了。
“我也可以。”沈思洛不愿被小瞧。
裴延初看了眼她的小胳膊小腿,没说出打击的话。
就在这时,一个世家子吹着口哨走过来,面向他们这边,撩起袍子就要解裤子。
裴延初顾不上人手够不够的问题了,他快步朝沈思洛走去。
沈思洛正盯着越国人的队伍出,忽然身边靠过来一个人,她吓得本能惊叫,一只手飞快捂住她的嘴,一只手遮住她的眼。
“别喊,是我。”
男子清越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呵出来的热气吹烫了她的耳朵。从未与男子靠如此近过的沈思洛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这跟上次在忠顺伯府情急之下救他不一样。
那时只记得他是四哥的好友,只一心顾着救人,这会自己是被动的那一个,整个人好像都被他笼罩在怀里,四周都是他的气息,红云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
归哥儿眨了眨纯洁的大眼睛,扯扯楚攸宁的衣裳,悄声问,“公主婶婶,二姑姑和裴叔在做什么?”
楚攸宁也看得津津有味,“你裴叔在泡你二姑姑。”
归哥儿更不懂了,“裴叔又不是水,怎么泡二姑姑?”
楚攸宁换了个简单易懂的说法,“就是你裴叔想要你二姑姑当媳妇的意思。”
陈子善听不下去了,猫着身子过去摇晃前头的一棵树。
那世家子刚解开裤头,忽然抬头就看到山上有棵树在晃动,他怀疑自己眼花了,再看又没了动静。等他收回目光,那沙沙声又响了,四周也没有风,只有那棵树在动,刚巧,这时候山里传来一声乌鸦叫,他想起关于这鬼山的传说,吓得提起裤子就跑。
见人走了,裴延初收回手,后退一步,刚要说,“冒犯了。”人姑娘已经气呼呼,脸红红转过身来瞪他。
“你干嘛!”声音娇娇的,带着怒气,还记得压低声音。
“二姑姑,他想泡你。”归哥儿跑过来说。
“胡说,他又不是水,怎么泡。”沈思洛轻捏了把侄子的小脸。
“公主婶婶说泡就是想娶你做媳妇的意思。”
沈思洛脸色爆红,两只手捏住小侄子的两边脸蛋,“不许瞎说。”
“我有瞎说吗?”楚攸宁看向裴延初。
裴延初轻咳了声,“方才那人要做的事不是姑娘家能看的。”
楚攸宁歪头,“你是说尿尿吗?难道我不是姑娘?”
裴延初哑口无言,你真的不大像姑娘,有哪个姑娘能把“尿尿”二字说得这么顺口的。
陈子善想说,我们就算想捂您的眼也不敢啊。
“公主,现在打算如何做,您吩咐。”跟公主干了几件大事,陈子善才不管人手够不够的问题,公主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楚攸宁扔掉果核,拍拍小手,站在巨石上看向山下已经准备启程的越国人。
她闭上眼,精力铺出去,给他们罗织了一个幻像,让他们以为一直在行走,其实是在原地踏步。
楚攸宁拿起她的大刀,抬手一挥,“走,祖宗显灵了。”
裴延初:……
到底是他脑子有问题,还是公主的眼睛有问题?
祖宗显灵是显在哪了?越国人个个在正常行走,就这样下去是去送死吗?
“别看了,快跟上,作为护卫只管听从命令。”陈子善推了把裴延初,扛了口空箱子跟上。
箱子是他事先想到的,要不让人发现那只能是偷梁换柱,所以他事先运了几口大箱子过来,选择在鬼山动手则是裴延初想到的,万一被发现了可以栽到鬼山身上。
另一边,程安也早就带人埋伏好了,手里拿着做出来的火药武器,准备等越国人启程的时候将火药丢他们的车上。
“程大人,我怎么觉得越国人有些不对劲呢?”程安身边的家兵说。
“我也觉得越国人有点像中了邪,该不会鬼山的传说是真的吧?”
鬼山之所以名为鬼山就是有诸多传闻这里面鬼影重重,夜里有鬼哭狼嚎,听说进入的人都没出来。越国人这原地踏步的样子摆明是中邪了。
程安拧眉,他也发现了那些越国人一直在原地踏步,不管他们为何会这样,这个时候无疑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就在他抬起手想要下令开炸的时候,忽然瞪直了眼!
那是归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