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辛秘上过一次床之后,后续他们的关系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霍坚进门的时候,出众的耳力就听到屋子里哗啦啦的水声,他抿了抿唇,手心莫名有些发热,用辛秘给的拴着毛茸茸小狐狸钥匙链的钥匙开了门。
屋门一开,那流淌的水波动静更加响亮了。
霍坚轻车熟路换了鞋,将手中普普通通的果绿色购物袋放到茶几上,犹豫了一会儿,晃晃悠悠地走近卫生间,敲了敲门。
——辛秘的小出租屋虽然电器设备一应俱全,但到底还是小了点,只有一个盥洗室,还卫浴一体。
里面的水声停了,隐约传来了叮叮咚咚放东西的声音,然后是辛秘含糊的提问:“谁呀?”
还会有谁?她总是这样傻乎乎的,怪可爱的。
霍坚嘴角轻轻勾了勾,然后被他小心翼翼压住,他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我,可以进去洗个手吗?”
接着不管是浴室里还是浴室外,两边都是一片滴水可闻的寂静。
厨房里的水橱在这种无言暧昧的时刻,忽然不合时宜地“滴答”了两声。
旧小区的水管有些老化漏水了,时不时就会流两滴,敲在不锈钢的水池里,因为不痛不痒的,两个人谁都没想着去修。
而现在……
霍坚咬牙,决定一会就找个扳手修修管道。
浴室里的辛秘不知道听到没有,大概是没有的,霍坚坐立难安了一会儿,就听到她带着些小女孩式狡黠地轻笑了一声:“好呀。”
这个“呀”勾着颤颤的尾音,在浴室里热水蒸腾的雾气缭绕之下,莫名的就有些诱人。
霍坚定定看着门把手,喉咙滚了滚,双手向后将西装外套反转脱下丢在一旁,只穿着挺括的雪白衬衣转开了门把。
扑面而来的是热腾腾的水汽,隐约有些朦胧,淋浴房的玻璃门上裹了一层轻纱般的水雾,一片雪白的后脊在水雾后隐现,乌黑的长发湿淋淋地黏在雪背之上,触目惊心的色泽对比几乎烫到他的眼睛,男人猛地移开视线,有些狼狈地靠近右手边的洗漱台。
水龙头拧开,冰凉的水哗哗地流在手上,漫过掌纹,又漫过指根的枪茧,霍坚细细地用粉红色小花的洗手液洗干净手。
淋浴间那边的花洒一直没有再打开,他将水龙头关上之后声音就消失了,空气里一片寂静,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心跳,隐隐的,透过水汽萦绕的玻璃间,似乎还有另一道细细的心跳。
他吞咽了一下,镜子里男人轮廓刚毅的脖颈处喉结上下滑动。
……虽然刚刚是自己主动要求进来的,但是真的洗完手了,他又一时抉择不好是正人君子一样转头出去,还是真的像进门时那股冲动的热血所催促的那样,干脆一点,去拉开淋浴间的门。
霍坚吐了一口气,有些燥热,用湿淋淋的手扯开了一点领口,让自己松缓一些。
隔着不到五步的距离,他忽地听到了笑声。
细细的、湿漉漉的,带着些娇气,又带着些恶意的嘲笑,裹挟着让人头昏的温热水雾,从玻璃门的那端传来。
“……”他更热了,胡乱地挽了挽袖子,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
淋浴间里的人简直小人得志,她已经不再紧张,甚至“啧啧”了两声,放松地唱起了歌。
霍坚要被她气笑了,她一个普普通通高中生,对着自己这样不知来历,不知底细的男人,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放心?
他现在就应该大步过去,推开门,狠狠揉捏她湿润的美好的肉体,让她知道什么是坏人。
辛秘浑然不知,甚至打开了花洒:“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
……她真是生来气他的。
霍坚额头突突地跳,他猛地踢开了脚上的大象拖鞋,大步流星地走向那边一片欢乐的淋浴间。
“哗啦——”玻璃门被推开的时候,浓郁的水雾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就看到辛秘像只小兔子一样瑟缩地看着她,满眼满脸的水雾,浓黑长发湿淋淋地堆在后背胸前,浑身雪白,真的像只小兔子。
“你、你……”她没想到他真的敢进来,双臂抱着自己胸口,张口结舌,话都说不顺了。
花洒还在稳定地开着,细细的水丝也泼洒在他的面颊和胸膛之上,浅色的衬衣很快湿透,映出胸口强健起伏的肌肉。
辛秘愣愣地看着男人眼里跳跃的小火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呃,水要溅到外面了……”
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