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疯了般的吼道:“狐魄儿,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要死,就死在老子面前,让老子回去也有个交代,滚出来!”
白无泱听的心口发闷,打量了阿狸一翻,皱起的英眉更加凌厉了几分,一双如星辰似海的双眸尤胜寒潭。
二人尽是搜山似的横扫,七天七夜也未见其踪迹!
阿狸心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忍不住的泪水狂流,边哭边骂:“该死的烤狐狸,该死!你活该啊你,死的轻,死的轻,死的好!别他娘的指望着老子给你收尸,敢再让我看见你,即便天雷打不死你,老子也要活剥了你,不是找死吗?老子成全你,让你死个痛快!”
白无泱瞪了他一眼,心烦意乱的很,懒得听他骂骂咧咧,独自一个人继续朝前走去。
断臂残峘下,烤狐狸刚刚醒了过来,蜷着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它慢慢活动了下四肢,咬着牙,正倾尽全身的力气试图从缝隙中爬出去,却不料,没有拱出去,倒又平添了一道新伤,断裂的木头失去平衡又要命的砸了它一下,呜呜一声,无力的自我慰藉。
白无泱突然停住脚步,浑身骤冷,提剑向那断壁残垣拂去,一股强势的剑风疾掠,断臂残峘瞬间化为粉齑,那一身没毛的灰头土脸伤痕累累十分焦黑的小狐便毫无遮挡的蜷缩着卧在了那一隅之地,还在哼哼哼唧唧着自己的老腰。
炸一睁眼,看见这恍若谪仙的男子,它的脑子瞬间翁的一声,掩耳盗铃般的薅过一只同样没毛焦黑的尾巴挡住了自己的脸。
白无泱瞬间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又褒贬不一的说了一句,“真丑,还挺要脸的。”
狐魄儿的身子再次颤了颤,无声无息的又拽过了一条大尾巴捂在了脸上,若无其事的自以为掩藏的很好。
白无泱轻轻的将它抱在怀里,似笑非笑的说:“还有心思要脸呢,是不是还没被劈的太惨?”
狐魄儿的头不住的在往他怀里挤,白无泱无奈的笑笑,“行了,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他感觉狐魄儿在他怀中松了一口气后,再次笑道:“我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难看的妖精!”
整只小狐再次深埋进去了那张脸,定是觉得颜面扫地。
阿狸见到白无泱怀里抱着的这一只焦灼,顿时两眼放光,不经大脑的就来了一句,“还活着吗?”
“嗯!”白无泱点了点头。
阿狸瞬间就是老泪横飞,想要上手把这只烤狐狸抢走,白无泱飞速的一侧身,面色骤冷,“干什么?”
阿狸僵在半空的手顿了顿,有些尴尬,自己又摸了摸鼻子道:“不干什么,就是见这混蛋还活着有点激动,那个……她伤的怎么样?”
白无泱冷冷的丢下一句,“还好,挺要脸的!”便快步下山去了。
阿狸有点懵圈,“还好?挺要脸的?”是什么意思?没琢磨明白,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白无泱回到客栈后,将狐魄儿放到了床榻上,转身正欲关门,阿狸也正要进来,白无泱眉毛一挑,“还有事儿?”
“啊!”阿狸一脸蒙圈的说:“看、看看她啊!”
白无泱毫不犹豫的撅了回去,“不方便!”
“啊?”阿狸顶着一张疑惑的大猫脸愣了愣。
“你会给她疗伤吗?”白无泱说。
“不会啊!”阿狸耿直的回答。
“那你啊什么?你不会我会,就不要在这碍眼了!”砰的一声,阿狸就被挡在了门外。
“啊!”阿狸后知后觉的又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发什么经?一个赛一个的有病!”
白无泱盯着床榻上已经将自己用被子裹成球的小东西,阴阳怪气的说:“还能不能自己变回来?”
当他看着被子中的身影骤变时,嘴边便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将她的被子拽了下来,再次阴阳怪气的说:“手拿下来吧,没毁容。”
狐魄儿尴尬的冲他笑了笑……
白无泱也冲她笑了笑,不知不觉的便脱口而出:“衣服倒是穿的利落,用我帮你脱吗?”
“不用!”魂魄儿听着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再看向他那阴阳怪气的眼……果断的自己把自己给扒了,自我放弃的趴在了床上。
白无泱的笑意更浓,轻轻的为她处理着伤口,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你和阿狸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老……”狐魄儿突然止住了,说是他的老大,能不能让白无泱误会什么?再问她是个干什么的老大,她该怎样答?总不能回答是占山为王吧!她正琢磨着呢,某些人已经误会了。
白无泱的脸色瞬间难看,横眉冷对,“老什么?”
“老朋友了!”机智如她。
“什么朋友?”白无泱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脸色缓了缓,方才阴阳怪气的继续问:“很亲密吗?”
“是啊,红颜知己。”狐魄儿没心没肺的答,她是没看见此言一出,某些人的脸色瞬间又不好了。
“素闻狐狸是水性杨花、”他冷着脸说:“当真是一点不假。”
此语一出,狐魄儿就感一身凉意。怎么三言两语的就跟水性杨花扯到了一起?遂也有了点小脾气,“我不是那种狐,我是高贵的九尾灵狐。”再落魄,脸面谁还不要点。
白无泱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穿好你的衣服,去会你的红颜知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