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守终将逝去的过去,抑或遥望充满希冀的未来?
齿尖压紧了下唇几乎沁出血来,到底还是存着些许倔强的理智。寄人篱下总该懂些规矩,苦酒也总得咽下去些许——才有傲然睥睨的资格。
依着广播指示尚算轻松地找着床下箱子,开锁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将主人口中的手机攥在手中后才一时愣住,失去指示后不知所措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普通人的通病啊。
愚钝大脑被强扯着转动,木然扭转过头方才看着桌面上的电脑,尝试摁了开机键屏幕上幽幽蓝光给了自个儿一点安定之感,但仅几秒后又因为锁住的桌面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陌生与未知总是容易带来紧张感,肾上腺素飙升也难以带来什么近似迹的转机,或许凡人的大脑就到此为止了,但到底不愿承认自个儿的平凡无。
焦躁咬着指甲仍毫无头绪,随意试了个自个儿的房间号,暗自祈祷着能好运解开这重要道具的一环。
羽魍应该庆幸在包里带了换洗的衣服吧,这时候已经很人妻的把被雪打湿的衣服洗干净晾在卫生间了。人现在靠在墙上,双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听着那叨叨絮絮的广播。广播絮絮叨叨的,虽然是在说规则,但是自己莫名觉得大部分都是废话。单手把头上的毛巾打了个结围在头上,看上去颇有些呆萌。干脆盘膝席地而坐,一点一点的把床下的箱子拿出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钥匙,打开箱子拿出手机之后,又随意把空箱子踹回了床底。
按理说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还不困,不仅不困,应该更兴奋才对。可是不知为何,现在身体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点休息。
大概是太冷了吧……
本来还想去开电脑呢,结果只在床上摆弄了两下手机脑子里就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嘛……要对自己好一点。这么想着,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伸了个懒腰,把头上的毛巾随意一扔。闭上眼睛在床上休息。
大概是由于反应敏锐的原因在听到广播之后瞬间扭头盯向所谓上帝的眼睛——摄像头,这位“上帝”的发言似乎不是女孩儿想象中的那样用着父一样阴阳怪气的口音讲话,倒是格外的出乎意料。
要交武器嘛?
女孩儿撇撇嘴对于刚刚发言所谓的“god”说的这一规定十分不满,但也无耐般将藏在枕头底下的左轮手枪拿出,朝着窗外想要打耗完最后一颗子弹,摁下枪扣。
爱丽丝也只是试试手感罢,将没有子弹的左轮手枪同着自个儿手机一块儿放在桌上,根据指令翻出装着手机的箱子并用房间钥匙打开,至于电脑嘛……女孩儿扭头将桌上电脑开启,显示屏上浮现出密码及一串横杠等待输入,密码这种东西,发明出来就是让人破译的嘛。
密女孩儿手指在键盘上啪嗒几下随便输入了个123的密码进去。
“嘛……没收的东西应该……不包括零食吧嘻嘻。”
俏皮冲摄像头笑笑从随身小包翻出小薯片拆开包装袋慵懒趴在床上随手抓起一把塞入口中,另一只爪子则把玩着新拿到的手机并等待新通知。
晏旗坐在床脚正想法设法弄干自己那双单薄的帆布鞋,就听着广播突然响起来,“声音有点大了吧……”声音的突然出现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鞋也扔到了地上,有些不满的看着天花板的四角,也就看见了正对着自己的摄像头,和那广播喇叭,“把这些玩意收了是打算让人肉搏?”弯下腰找着床底的箱子,拿出来,拎着自己几十块钱淘来的匕首看了看,撇撇嘴便丢了进去,“手机?嗯……”
摸着自己的裤子口袋并没有发现那部老旧的手机,“去哪了……”把棉衣拿过来,两个口袋就只剩下一个钱包和母亲十几年前送的那支钢笔,“坏了。”搜寻着房间的所有角落,一无所获,“不会是……”想起来时在雪地里摔的那一大跤,以及后面的连滚带爬,眉毛就拧在了一起,猛的一拍自己的额头,到把自己给拍疼了,正想开门出去找找刚摸上门把便听见了清晰的锁门声,“得……玩完”边想着有什么办法解释没有手机这事边锁了箱子,捯饬了一下给的手机电脑,设上密码看了看电脑里的内容,突然想到什么开始找起房间里的纸笔,写写画画起来。
“我的手机丢外面雪地里了。”
描黑加粗丢下笔,举起纸在摄像头面前手舞足蹈着,晃了十几分钟终于有些体力耗尽的迹象,也就放弃了,接着坐那拧着鞋上的水,“什么事儿啊这都”听完这广播的内容便也了解一二了,“怪不得”打开给的手机胡乱的翻着,“这……到时候能带走吗?”想到自己那机子前前后后还花了不少钱,也就无名火起,“咋就这么背”把那手机扔一旁就躺在了床上。
查塔淡定的哼着小曲,随着大落地钟“哒哒”的声音后重新拿起了话筒。
“时间到”大屏幕中显示了各个房间电脑输入密码的现状,一眼扫过,大屏幕上最显眼的不过是几个马赛克和一个123。
这届有几个人才……
“先容我插一句话,首先,请各位黑客停停,你们这是要逼死其他小可爱的节奏啊,以及那个数123的小姐姐,请停一下您的脑回路哦,游戏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给莉莉安使了一个“准备开盘”的眼。
“现在请大家打开手机,各位的身份已经发送到手机上了。”
“那么麻烦大家在十分钟立刻下楼,不然,后,果,自,负。”
莉莉安接受到上帝的眼,心领会轻微颔首,抬手打开用于观战的大屏幕,画面渐渐清晰,数十个不同的画面嵌在屏幕里,每个人的举动都看到一清二楚。
“现在,开盘了哦。”
回身望着各位观众们极其娇憨的笑着,屈指轻轻敲击桌子,色明媚。
“请各位先好好观察各位参赛者,挑选自己心仪的家伙哦。”
“然后,想赌点什么都可以呐。比谁先遭识破呀,谁先死呀,谁能掌控全场呀,”
拿起已经打开的酒,缓缓倒入高脚杯中,紫红色的液体随着冲击在杯内回旋荡漾,隔着明净的玻璃杯,更显得魅惑香醇。
“另外,有需要助兴饮品的,只管提。”
爱丽丝同慵懒的小猫一般瘫在书桌椅上,抓起零食袋往嘴里塞一把,小腿跟个老大爷似的不顾形象搭在书桌上,一副看着倒不是来玩狼人杀而是来过肥宅生活的模样,听着广播里面点名自己方才输入。自己目前这副模样是在上帝的危险边缘疯狂试探啊……
冲房间内的摄像头吐吐舌头,一副我就皮一下下的样子,重新打开电脑,自然的密码不是123所以界面依旧没有打开,女孩儿脸上笑嘻嘻的表情突然转换,一脸认真紧盯着显示屏密码项,毕竟黑客技术多多少少还是懂些的,素手轻敲键盘利用bug输入一大串代码进入桌面,一切完事按照指令瞅眼手机上发布的身份。
“这个身份…嘛算了不管什么角色玩得好都会很出色的啦。”
看完身份牌后将手机放入随身小包中,看眼时间貌似离上帝小姐说的限制还有五分钟,匆匆跑下楼到指定地点等待。
本来已经停止了广播又重新响了起来,这在人耳朵仿佛如苍蝇一般,嗡嗡的不断叫唤,吵的人眉头紧皱。起床气是种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像自己这种狂犬。羽魍伸手四处摸,也不知道拿到了什么东西,向那个镜头砸去。
砰的落地声响起,人这才清醒了半分,摇晃着往地上看去。
哦豁,完蛋。自己这是把手机丢出去了。慌忙的下床查看,还好这手机质量好,也只是屏碎了。这下倒是清醒了呢,挠挠后脑勺,晃了两圈披着外套坐在电脑前摆弄,人可能对这一窍不通,也不知道怎么点到了哪里,莫名其妙的就打开了。
人抿着唇的沉默一下,转过头冲着镜头咧嘴一笑。
“老子可是被幸运女眷顾的人。”
翻弄了两下合上电脑,对着落地镜整理了一下仪容,确认东西都已经藏好了。伸着懒腰开门走向大厅。
说,他会眷顾他的子民。
说,众生平等。
室内空调暖风轻拂过眼前的白金发丝,卷曲额发泛着股劣质洗发液的甜腻香气,愕然舌尖缓慢扫过上颚与双唇,一滴汗珠顺着形状分明的下颌棱角坠地,在耳蜗深处放大无数倍的水滴绽放之声。
英格兰姆片刻错愕后汹涌而上的反是股极致的自傲,那蔑视之情再不可抑制地在心底炸开了,类似于,不过如此,我果然是高人一等一类的思想瞬间占了上风,那所谓谦逊精灵的微弱呐喊毫无意外地被压制下去了。
修长五指敲击键盘,惯了跟些木头关节与廉价橡胶打交道反倒有些不习惯现代电子器具,将开机密码修改完成后再检查两遍确认无误,直至此时才算是松了口气地靠在椅背上,披肩自肩上滑落在地上堆叠成座瘫软山形也无动于衷。
错了口气从寒冷与紧迫之中缓过气来,拾起披肩搭在浮雕着枝叶蔷薇的床头。这房屋的装饰倒有种十七世纪的巴洛克风格,喧闹繁复,竭尽全力地精雕细琢,不知该说是迂腐或是怀旧。
再将自个儿摔进细铅描绘玫瑰的电脑座椅上,刚进入桌面审视着这中道具还未来得及多喘口气就听着这所谓上帝再出声了,这电流转过房屋角落敲打经末梢轻压眼皮分辨这填充恶意的女声。
闲时指节敲击桌面,边点开桌面上唯一个绿色花叶图标依着指示翻出手机,眼角余光扫过确认自个儿身份后便收了手机,此刻更在意的是这电脑中的小玩意,怎么看也不会是仅供消遣的东西。
平素仍旧习惯人偶工房的古旧工作,也即是些仅需几个世纪的科技便能完成的过时技艺,这尖端科技反倒足够令自个儿手忙脚乱,此时此刻能做的也唯有敲击鼠标但这毫无反应的机器却不时泼过盆冷水叫人沮丧而迷惑不解。
几次失败后无奈呼气正想着放弃,已站起了身拿过手侧礼帽整整微乱的头发,拿起手杖的那刻却突地瞥到桌面上一个弹出的窗口——自个儿能确认的,数秒前仍不存在的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