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司深吸一口气,用力掐住白绒绒的下巴,兔子愣住,在虺司阴沉的目光下,颤抖着唇,张开了嘴。
虺司盯着兔子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了拽。
白绒绒眼中含着泪水,眼角通红,仰头看着他,含糊不清,又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轻、轻点……”
虺司心头微微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挠过去,有些痒,还有些说不清的烦躁。
虺司眯了眯眼,指尖一动。
白绒绒只觉得舌尖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然后虺司就松开了手。
白绒绒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舌头上的刺已经被扯出来了,就是嘴巴里的血腥味和刺痛感还残留着。
白绒绒眼睛一亮,双眼感激的看向虺司,“谢谢!”
虺司没有回应,只是盯着白绒绒。
白绒绒正想着要去拿水漱漱口,猛地对上了虺司的眼,才发觉不对。
嗯,她出现在了虺司的面前。
而且还没有变成兔子。
她好像违背了他的每一条命令。
完了。
白绒绒后知后觉,想着亡羊补牢,好歹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就当着虺司的面,嘭的一声变回了兔子。
虺司的眼又变了。
不像是高兴,好像更生气了。
白绒绒不解,只能瑟瑟发抖的蹲在原地。
“怎么。”虺司眼阴沉,“只能在月啸面前露出人形,在我面前就不行吗?”
白绒绒:?
这不是你说的,在你面前只能保持兔子的样子吗?
白绒绒心头吐槽,但此刻生死关头,没胆子反驳。
虺司咬牙,盯着白绒绒看了一会儿,眸子明暗不定,猛地一挥手,一阵劲风刮来,直接将兔子吹飞出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白绒绒痛的龇牙咧嘴,还不敢抱怨。
虺司斜眸看了一眼兔子,语气凉薄,“有多远滚多远。”
白绒绒怔住,看着虺司大步离开了房间。
白绒绒呆呆在原地坐了许久,直到月啸从窗口翻进来,这才回过来。
月啸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绒绒,又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大人都走了,你还坐着做什么?”
白绒绒唇瓣一颤,转过头看向月啸,“他让我滚。”
月啸一愣,看着显然受到了打击的兔子,心头有些同情,于是开口安慰道:“大人脾气就是这样,从小到大,我和我哥不知道被骂了多少次,这种事情不用放在心里。”
白绒绒目光呆滞,“他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月啸叹气,将地上的兔子拎起来,看着兔子化成了人形,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行了,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他让我滚……”
月啸啧了一声,“我说你别念叨了。”
月啸刚要转身,就看见面前的兔子猛地蹦了起来,眸子里一片惊喜,不像是受到打击的样子,倒像是收到了好消息,“虺司让我滚!”
月啸:“……所以呢?”
白绒绒兴奋地扬着爪子,“虺司说要我有多远滚多远,不就是让我离开的意思吗?!”
月啸:好像哪里不对。
白绒绒捂着脸,“没想到虺司居然愿意放我走了,我居然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月啸:的确哪里不对。
白绒绒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眼睛明亮的看着月啸,“月啸,虺司一定是烦我了,嫌我碍眼,所以才给我机会离开的,为了防止这头阴晴不定的蛇突然改变主意要吃了我,我得赶紧走!”
月啸一把拽住白绒绒的衣领,阻止了这只兔子打算蹦出去的脚步,情一言难尽,“不是,你怎么会觉得虺司大人要放你走?”
“难道不是吗?”白绒绒歪头,“他让我滚啊。”
月啸:“……”
看着面前的白绒绒,月啸叹气,然后语气严厉,“你信不信,你要是真的滚了,两个时辰之内,你就能站在黄泉路上。”
白绒绒:?
月啸一脸无语,“你是真的分不清气话和真话的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