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培粲在睡梦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身处一处开满鲜花的美丽花园里,阳光明媚,到处都是鸟儿清灵的歌唱。远处有小桥横卧,有溪水长流,有琼楼玉宇,轩亭瑶榭,美不胜收。
年培粲穿着一身芙蓉粉蚕翼轻纱拽地留仙裙,头戴玉蝴蝶流苏长缎飘带,流连其中。忽然有一双手从她身后环抱在她腰间,耳边传来一个温柔而又低沉的声音:
“我终于找到你了!”
年培粲回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一袭黑衣锦袍,头戴玉冠的年轻男子正目光如炬,脉脉含情的凝视着她。可是年培粲却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好熟悉,像是他们相识了很久很久,像是他们的灵魂早已融入了彼此。
“不要再离开了我,好不好?”
男子在年培粲耳边轻声呢喃。
年培粲只觉得自己像是有千言万语凝噎在喉咙里,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轻吻年培粲的额头,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失而复得,如获至宝。
年培粲觉得他怀中的温度好温暖,他的心跳,他的呼吸是如此熟悉,甚至渐渐与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连在了一起,同起同息。
突然间狂风大作,天昏地暗。
年培粲与那男子中间的地面竟裂开了一道越来越深,越来越宽的鸿沟。
年培粲脚底悬空整个人陷进了深渊里,可那男子迟迟不肯放手,牢牢拉住年培粲下陷的身体,直到他也失去了力气,纵身随年培粲跳入无尽的深渊里。
男子紧紧的抱住年培粲,耳边再次传来他温柔低沉的话语:
“天与海的距离,无非是我苦苦追寻着你,缱绻相依,迟迟不忍离去。”
年培粲这才渐渐看清楚男子脸:凤眼星眸,菱唇轻抿,一张俊美而熟悉的脸渐渐清晰。
“洛洵?!”
年培粲恍然大悟,出声惊叹。
守在年培粲床边,正为年培粲冰敷额头的洛洵听到年培粲在梦中呼唤他的名字,不由得一阵错愕。
经过洛洵一夜的细心照顾,第二次清早,年培粲终于在睡梦中醒来。
年培粲睁开眼,就看到洛洵趴在她床边,沉沉的睡着。
年培粲知道一定是洛洵守护了自己一整夜。她不忍心看着洛洵睡在床边,又不忍心叫醒他,只好挣扎着起床,蹑手蹑脚的为洛洵披上了一件外套。
年培粲的动作十分轻柔,但还是触动了小憩未深的洛洵。
洛洵见年培粲醒了,还偷偷下了床,就不由分说的将还虚弱的年培粲一把抱回床上,吩咐她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洛洵测了测年培粲的体温,见烧已全退,才终于放下心来。
“谢谢你昨天照顾了我一晚上。”
年培粲不好意思的说。
“你要是真想谢我,就赶快好起来,不要再让我担心。”
洛洵心意吐露,脱口而出。
年培粲像一只需要被人照顾的小猫咪一样,睁着一双清澈又无辜的大眼睛,懵懂的看着洛洵。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希望我的员工无故生病而影响到工作,也不希望别人误以为我洛洵对新员工过分苛责。”
洛洵极力解释,却越描越黑。
“洛总,那个……我昨晚睡梦中有没有说过什么怪的话?”
想到昨夜的梦和自己睡梦中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年培粲心虚的问道。
“什么怪的话?昨天晚上你做梦了吗?”
洛洵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