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区域也是一样,干干净净完全没有多余的东西。
林念恩抽了张纸巾帮忙擦试了一下玻璃杯上的水渍,用完就扔在了在他中岛台下的垃圾桶里,里面还有两盒速冻水饺的包装袋。
池彦察觉到她的视线,笑了笑,“比较方便。”
“你是自己一个人住?”林念恩纠结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嗯,我都是一个人。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学校附近,放假在这里。”
池彦给两个杯子都添了等量的热水,卷皱的茶叶被冲卷上来,茶汤也慢慢变成了红棕色。
茶杯杯壁很厚,拿在手里刚好暖手,他递给她一杯,对着林念恩笑了笑“走,去看felren。”
林念恩跟着池彦到了地下的一层,穿过一个拱形的玻璃门。
池彦打开灯,林念恩看见眼前的场景,呼吸滞住了。
她好像到了一个小型博物馆,相机博物馆。
很大透明玻璃柜打了好几层,分隔摆放着不同类型的相机。
林念恩认得出一些,也认不出一些,还有一些都没敢认。
“这些…”,林念恩不知道说什么了。
池彦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侧的台上,拉开了柜子其中一层的玻璃门,拿出了一台相机,正是和昨晚摔坏的那台一样的
林念恩也放下手里的杯子,接了过来。
“这些不是我的,是我妈妈的,她很喜欢这些。”地下这一层很安静,池彦的声音不大却像有回音一样。
林念恩摆弄相机的手停下了,她抬起头看着池彦。
“我也并不了解,只是被她耳濡目染。”池彦好像想起什么,淡淡笑了笑。
“会被要求当模特?”林念恩轻轻问。
“对。”他笑得更开了。
“但她去世之后,我也再没有那些体验了。”池彦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微微笑着的。
林念恩看着手里的相机,觉得它沉甸甸的。
池彦好像会读心一样,“不需要有负担。”
他边说着边走到连着这个房间的一个门前,打开门,是一个暗房工作室。
“她说过,相机不能待在博物馆里,也不应该被收纳在某个玻璃板后,相机在摄影师手里才叫相机。”
林念恩大脑皮层里对这句话有强烈的条件反射,当进到暗房里,安全灯打开的一瞬,她看到了墙上不规则挂着很多张照片。
这句话霎时和她的一段记忆重合,她听一个人讲过,虽然是没见过面的人在网络上敲的文字。
“予迟。”林念恩脱口而出。
墙上的一些照片右下角正写着,予迟于某年某月某日。
林念恩此刻心跳加速,说不出来由,鼻子居然也有点酸。
她很早以前喜欢上摄影,在杂志上看到过予迟的获奖作品,甚至写过邮件表示过自己的强烈欢喜,这种联系在摄影论坛上得以延续,予迟那时候周六会开一个实时回复贴,林念恩问过不少问题,予迟都一一回复,甚至还在她初玩胶片预算不够时,折价给了她那台几乎全新的黑白放大机。
林念恩喜欢她的作品,把她当作没有谋过面的老师,只是自从她上高中以后,予迟就没再有过新的摄影作品,人也没再论坛上出现过,林念恩怎么能想得到她有一天会来到予迟的工作室。
“你知道她?”池彦看向林念恩。
林念恩看着墙面最中间挂着的一张照片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画面是在刚刚她进来的院子草坪上,明显是小时候的池彦和一只狗狗嬉闹在一起,颜色是最简单的黑白色,可有东西从照片上穿越时空弥漫到现在,这就是予迟作品的魅力。
她看向池彦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是很厉害的摄影师,很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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