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见青丝发愣,凑过去欲吻他眼角,不想美人却配合地转了头迎上去,含羞带怯地与他唇舌相接。
陆珩平日冷情喜静,名利场上更是杀伐果断,手起刀落。哪想遇上个饱受欺侮的小兔子,但凡听到些风声都要吓得眼眶红红瑟瑟发抖,只得拿出全部耐性和柔情。像是昨夜的那番剖白心迹的话放在从前是绝不可能出口,可见美人日渐安心依恋的模样,却又觉说了那些话实在值得。
陆珩从前见过不少小倌馆里调教出来的玩宠,也受用过,只看他们千篇一律地媚笑迎合,从未想过他们也有喜怒哀乐。昨日把人逼出那番话,却着实让他震动,原来他的青丝同他一样,有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知冷暖,且懂善恶。口侍的时候摸一摸头就卖力深喉想要报答,表白了些许心迹就忍着羞配合他接吻——他对青丝的每一分好都会换来青丝倾尽所有的热情回应,青丝除却己身别无一物,便将自己全情奉上。
若说知恩图报,这世上谁也比不上他的小傻子。
那吻持续许久,直到怀里美人儿已经喘不过气来,陆珩才放开他,同他打商量:“我叫她们进来伺候,然后一起用早膳好不好?”青丝犹自小口喘着气偎在陆珩胸前,乖乖点头。
于是陆珩扬声唤候在门外的婢女进来,青丝见了那些婢女目光间却多有躲闪,有婢女绞了帕子要伺候他梳洗,他却是战战兢兢,连坐下都不敢。陆珩看在眼里,也不做声,猛然想起这正是昨晚门外谄媚进言,道青丝“一片痴心不肯睡专等着爷”的那个婢女。他一向不喜下人多口舌好生事,青丝房内这几个婢女是才来的,偏偏安置好青丝当晚便有事离京,一时也没顾及。青丝性子和软,又给先前一连串的折磨弄得精已近崩溃,瞧这情形,差不离是这段时日被那几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下人奚落苛待了。
待到呈上了早膳,青丝仍旧畏畏缩缩地坐着,根本不敢主动拿食物来吃。陆珩见状朝他手里放了个小包子,馅儿是蟹黄的,秋天的蟹子最是膏满,轻轻咬开那层薄皮儿,里头简直要流下油来。那曾想青丝刚尝了一口,骤然干呕起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