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们得令,挥着砍刀冲向捕快们,双方厮杀起来。没过多久,御林军赶到,控住了松竹馆上下,苏解愠三人获救。
程府内,程岥听了管家的禀告后,十分震惊,道:“当真如此?他们三人……就这样把松竹馆端了?”
管家点头,问:“现在可如何是好?”
程岥背着手,思索片刻道:“做干净些。”
“诺!”管家应着,退了出去。
程岥长叹一口气,八娘,没曾想,你竟然查到了,是我小瞧你了……
经过三日的会审,松竹馆罪恶滔天,涉嫌拐卖人口,逼良为娼,制作贩卖三石散,还牵涉了案,数罪并罚,花娘被判了斩刑。朝廷命官太尉,太傅与车骑将军竟然牵涉其中,被削了官职,发配边疆。
此案一出,种种证据指向太师,他再难逃责罚。太师因绑架朝廷命官,刺杀朝廷命官等罪名,被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彭城。
太师临走前,苏解愠去送了他一程。大牢里,太师一脸沧桑,完全没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
苏解愠眯眼打量着他,道:“太师,自作孽不可活,你终究是自食恶果。”
太师冷笑,道:“苏解愠,你赢了,你们青年一派赢得真是漂亮。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你苏解愠,也会有老的一天哈哈哈哈哈……”
苏解愠咬了咬唇,离开了大牢。太师的笑声在牢中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结案后,皇帝给苏解愠放了三天假,让她镇定镇定。
她坐在大厅前的摇椅上,静心思索。虽说是结案了,但还有一件事放不下,那便是花娘口中的“大老爷”。花娘已死,那个大老爷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她努力回想着,据花娘的只言片语,这个大老爷或许和我相识,否则,我第一次被卖进松竹馆时又怎么会被放出来?如果和我相识,会是谁呢?
她想不出个究竟,此事暂且放一放吧!
这时,她听见大门外有吵闹声,便问:“南风,外面怎么了?你又和谁吵架了?”
南风小跑着过来,道:“大人,是谭大人来了,不仅他来了,他还带了一车行李,说是……说是来咱们府里养伤。”
“什么?”苏解愠吓得猛然站起,谭绍这家伙……差点把这家伙忘了。
她摇摇头,走到了门口,见谭绍坐在椅子上,腹部绑着绷带,一脸痴笑。
“阿愠,你可不能赶我走。”谭绍指了指腹部的绷带,道,“别忘了,我是为谁受的伤。”
苏解愠傻眼,这家伙,真是找了个好理由。的确,他是为我受的伤,我自然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得嘞,先让他嘚瑟几天,待他伤好了再整治一番。
“南风,给谭大人安排一间客房。”苏解愠无奈道。
“这……”南风愣住,什么情况?自家大人竟然让谭绍那个“无赖”进了门?是我没睡醒吗?
谭绍附加道:“南风,要离阿愠的房间近哦,快去快去!”
南风白了他一眼,他方才的那句话,莫不是替我家大人挨了一刀?若是如此,我就暂且好生伺候他吧,暂且。
她想到这里,转身回了府内,收拾出一间客房,距离苏解愠的房间不过五十步。当然,以他轮椅的速度,要久些。
这三日的假期,苏解愠过得可不安静。每日清晨,谭绍都端着早餐敲他的房门。她做什么,谭绍都要挪着他那破轮椅跟着,就连如厕……当然,他差点被苏解愠打死,以至于旧伤又加深了。
慵懒得午后,二人坐在园中看书。
谭绍抚着他的腹部,叹气道:“阿愠,如今你可得对我负责,若不是你的一顿毒打,我的伤早就好了。”
苏解愠白了他一眼,道:“你那是活该,不该去的地方硬要去,不给你点教训你就要上天。”
谭绍勾起嘴角,凑近苏解愠,道:“要不……你陪我一起上天?”
苏解愠的心咯噔一下,推开他,道:“滚。”
谭绍耸耸肩,道:“阿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心里有我呢?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磨难,非要入朝为官。我也是为了你,才参加了科举。六年了,如今你还是要把我拒之门外?”
他的一番话,点起了苏解愠的伤心事。苏解愠放下手中的书,轻叹一口气。
自己心中的仇恨未放下,怎么敢去谈情说爱?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你再给我一些时间,现在的我,无法接受……”
“这么说你是承认心里有我了?”谭绍打断她,激动道。
苏解愠愣了片刻,道:“没有。”
谭绍托腮,道:“诶,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苏解愠拿起书,冷言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看你是伤养好了,该回去了。”
“不不不,没有,没有。”谭绍连连摇头,嬉皮笑脸道。
苏解愠打了个哈欠,合上书,起身回了屋。
谭绍见状,挪动着轮椅,喊道:“你等等我,等等我诶……”
谭绍在苏府住了半个月,二人的流言传遍了彭城。
“诶,你们听说了吗,谭次辅和苏尚书公开了。”
“公开什么了?”
“二人都光明正大地住到了一起,你说还能公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