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出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郁卿颜绝对不是如他们先前所以为的那样,对段亦辞厌恶愤恨至极,相反的,好像还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难道真的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无论是什么原因,她单独面对段亦辞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旦出了什么后果,他们整座监狱包括警察署的人加起来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郁卿颜在国内的影响力有多大,他们可不是不知道。
所以……
“好。”晏怀礼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却是很快就坑爹地答应了。不知道惊呆了多少人的眼睛。
好?
他到底知不知道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单独面对一个这样等级的危险分子,到底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更何况人家还有绑架前科。
程毓被他一个爽快的“好”字,给噎地说不出话来,平时再淡定此刻也保持不了淡定了,转眸感到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这个晏怀礼,不仅仅是闷骚死面瘫,其实还是个坑爹货吧?
晏怀礼用一张面瘫脸回应他,他自然知道危险,只是他有那个自信,可以在她遇到危险之前,阻止一切的发生。
以前是他不在,现在他再也不会离开。
程毓眉头颦了颦,下意识地想要再说什么,突然目光不经意触及到她刚刚放在身后的手,新的皮肉已经长了出来,现在白皙光洁如初,一点也没有受过伤的痕迹。
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程毓怔愣一瞬,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开口,“既然卿颜都这么说,那我们自然应该尊重她的决定。”
话毕,就匆匆忙忙地把周围那些还在发呆走的狱警们齐齐赶了出去。像赶鸭子一样,不容许辩驳,不容许质疑,比当事人还要着急。
晏怀礼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脑袋歪了歪,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的色,随即也迈步走了出去。
卿颜看着那几人,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随后浅笑着向他转过身去。
……
帝都的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昏暗的地下室内,某个顶着一头凌乱却柔滑的长发的不男不女的生物,终于在今天完成了他的闭关作《祸国风云》。
他伸手拨开自己挡在面孔前面的几缕有些凌乱的长发,衣服穿得乱七八糟,扣子也不好好地扣,露出的皮肤白到近乎孱弱,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白。
发丝间隐隐露出一双十分骚包的狭长的狐狸眼,单看外貌分不清性别,有点女性化,右眼眼尾下方处,有着一粒小小的朱砂颜色的泪痣,像极了一只魅惑万分的狐妖。
然后终于再次重见天日般,他一边翻着手上的稿子,一边伸手打开电视机,里面放的是最新热的新闻,几乎是一瞬间就闪出这样一副画面。
一个白衣的少女,白色长裙的右半边,像极了一个温柔的小天使。镜头转换到右边,血液顺着衣裙缓缓渗透,很快就浸染了整片不染纤尘的白。
可她却还在浅笑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气质,形成鲜明的反差和极大的视觉冲击。
就好像是那种,行走在空中的一根细丝上,徘徊在纯粹的黑与极致的白之间,危险却也极致的美丽。那是一种,足以让人疯狂到不顾一切也要追寻,令人血脉贲张几乎要燃烧起来的魅力。
他目露诧异的色,手中的稿子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目光紧随着电视机里的人,口中无意识地喃喃着。
“n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