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花轻浅在他去后,也跟着偷偷去了相府一趟。
在那里,他见到了夏府的那位传言中,美出了天际的千金大小姐夏千依。
却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没有风骨,也失了韵味。那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一丝特别也无,更是毫无可取之处。
于是他暗自摇摇头,也跟着回去了。虽然他要争皇位,甚至可以为之不择手段,但他可并不想委屈了自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愈发空落落地。
于是便更加发力在皇位的争夺上,两人斗得越来越凶,逐渐从暗地里放到了明面上。朝中势力渐渐分为三拨——中立派、世子党、璃王党。
后来世子党内,户部尚书郎的女儿傅淑琴,突然有一天疯了。
何为疯了?就是突然间开始胡言乱语。
说什么重生、亡国,什么他和花之裴以后会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就连国家都会被那个妖女毁了。
而她口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夏千依。
简直是可笑!那个夏千依他和花之裴之前都是见过的,以她那点胆量,他们都懒得去查她,就算真的暗地里有什么,她也根本干不成,成不了什么气候。
更何况,把他们两个人耍的团团转?是把他当傻子还是把花之裴当傻子?
说出那样的疯言疯语,还有什么国破家亡那样不吉利的话,不是煽动民心是什么?
那个男人刚刚登基,又是多疑的性格,而她不过是一个尚书的女儿。刑部的大牢等着她坐一辈子。
她被拖下去前还在脸红脖子粗地吼着,说什么,她死不要紧,求他和花之裴饶过她府里上上下下九千余人的性命!
啧,满口疯言疯语,果然是个疯子,他们不作死谁要无缘无故去杀他们。
后来,一个叫做云知月,总是喜欢披麻戴孝的棍来过京城一趟,不过很快就回雾山去了。现在周游列国,据说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那个人行踪总是缥缈不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看透他,而花轻浅也懒得看他。
不过,他隐隐感觉自己也想找什么人,一个……他不小心遗忘的人……
可是……是谁呢?
他隐约感觉到那个人应该很重要很重要,那种虚无缥缈的记忆传来的感觉,就好像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摸不透抓不着一样……
许多年过去了,国内平安泰然,几乎没有一丝灾难,国祚蒸蒸日上,远超其余各小国。
只有他和花之裴暗自较着劲,什么都非要比一比。
在有一次,宫里举办的题字宴会上,在石案的两边,两张白纸,他和花之裴,纤长鲜明的少年和如似魔的男子,分别一紫一青两道惊鸿剪影,手上提着沾染了墨汁的毛笔书写字体,随后举起。
两张白纸上,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两个字——
念、之。
两人齐齐一愣,一双媚长眼角染着豆蔻红的丹凤眼,和一双冷灰色宛如粹毒的阴冷邪瞳,皆从双方眼里察觉出讶异的色。
或许,记忆可以被抹去,时空也可以倒流,但若是心中的那个人已经深入骨髓、渗透了灵魂,那她便是永远存在着了……
若是一切重来一次,该爱的,即使跨越千山万水还是会爱,而不爱的,即使重生千百万次,也还是不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