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月心里瞬间升起一抹不耐,面上不显,脚步依然没有停下来,只是略微放缓了速度。
“何事?”依旧是亘古不变的淡然的嗓音,如今却略微泛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冷意。
千依转眸看向他。
如粹有剧毒的花蝴蝶般漂亮的美少年走了上来,冷灰色的阴冷邪瞳散发出宛如实质性的森然恶意。
“云公子可否觉得,自己是否管的太宽了些?”
他是以何身份带走千依?
为她治伤的大夫?或者是长辈?
夏千依看他的眼里那么明显的依恋爱慕之情,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不信云知月看不出来。
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却故意吊着她胃口,放不下自己的身段,还不允许她喜欢别人……
这种人,比他花轻浅还要卑鄙百倍不是吗?
可云知月闻言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只知,千依头上的伤才刚好。”
一句平淡的,在旁人听来有些不明所以的话,却瞬间让花轻浅怔住了。
随即修长的手指越攥越紧,冷灰色的邪瞳愈发阴冷。
他是怎么知道的……
千依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她头上的伤和璃王有关?
随后不容她多想,云知月就带她离开了这里,走时她的眼角不经意扫到了旁边低头垂眸的莫辞,嘴角的笑意了然地深了深,淡淡地转过头去。
屋内,花轻浅一把挥下桌面上的东西,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巨响。
阴冷宛如粹毒的冷灰色邪瞳一片森然恐怖,见之触目惊心。
屋内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跪在碎瓷片的地上,很快血液顺着膝盖渗了出来,但却无一人敢动。
花轻浅直接一剑过去砍下了最近那人的头颅,脑袋惊恐地滚落下来,鲜血从断处喷溅而出!
“啊!”
胆小的婢女尖叫出声,下一秒却也被一剑封喉。
血色渐渐浸染了整个房间,尖叫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莫辞淡然地站于殿外,他皮肤很白,略显几分孱弱,平凡无的面容,却透出一股仿佛超然于外的平淡。
待一切声音都归于平息后,他迈步而入,仿佛看不到那一地的血色和断臂残肢般,双手握于胸前,对那名宛如剧毒的花蝴蝶般漂亮的美少年,微微弯下腰际。
花轻浅淡然地拿旁边的桌布擦拭着剑上的血渍,眸中却依然透着一股森然。
通过刚刚的一通“发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但是想起来,还是让他控制不住地想杀人。
他的璃王府内,居然混进了别人的人……
随即下达指示,甜腻微哑宛如半溶的砂糖般的嗓音,在空寂的殿内诡异地响起。
“把璃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都换了吧。”
“是。”
至于被换下来的人怎么处理,自然不需要多说。
都是老规矩,璃王府内向来只有进来的人,没有出去的人。
莫辞领命后回过身去,一张平凡无却超脱于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